在路上,迹部打了个电话,忍足显得有点不安的样子,他还是不放弃劝说迹部不要去他家,“小景,最近我家很乱的,这个时候去不好吧?”
迹部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垂着眼睑发短信,回了一句,“看中的就是你家乱的时候。”
敏感的察觉到迹部话里有话,似乎他对于他家里的情况很是了解,这让忍足有点疑惑,虽然迹部家族的情报网很强,但这不代表忍足家就很弱,他们之间一直都处于合作的关系,如果大动作的调查肯定会引起这边的注意,但是显然没有,那说明了什么?
忍足推了推眼镜,探究地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一脸沉稳的少年,他嘴角的那抹惬意的笑一直没有退下去过,忍足这时才发现迹部好像心情很好。
“景吾,你心情很好?”
听了忍足的这句问话,迹部才抬了头,他考虑一下才摇摇头说,“不好。”
忍足不信,“那你一直都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迹部慢慢地转过头,眼神幽深,似是讽刺,“笑得很开心?你这样觉得?”随后他重又低下了头,嘴角依旧是那抹笑。
忍足显得很震惊,他从未发现过迹部的不同,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发生了一些小事进而引起了他的一些改变,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却从不觉得它们重要。发生了什么很重要么?既然已经发生了,而迹部很难得的改变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忍足此时眼前只剩下了迹部嘴角的那抹笑容,他感觉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慌。
迹部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学会了这种假面式的笑容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他?虽然一直都有察觉到迹部的改变,但却因为自己的心愿能够有所满足而忽视了,他欣喜的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满足于迹部不躲避不抗拒的姿态,他满足那些拥抱亲吻,他甚至因此而忽视了迹部本身!
该死!他都做了些什么?!
忍足懊恼地摘掉了自己的眼镜扔到一旁,在迹部诧异的眼神中将他拉了过来抱住,迹部轻微的挣动了几下就不再抗拒,乖顺地靠在忍足怀里,微闭着双眼,那卷翘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
“为什么不拒绝,景吾?”忍足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迹部说话,仿佛他不认识他,他们只是陌生人,他在质问什么,冰冷而又机械,“你不喜欢我这样做,不是么?那么为什么不拒绝?!”
迹部惊讶地抬起头,一双银紫色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惊讶和复杂,“你……你在说什么……”
忍足用两根手指扣住迹部的下巴逼近他,“你明明抗拒我这样亲近你,但是你不拒绝,为什么?”他顿了顿,墨蓝色的眸子酝酿起了风暴,“难道你在可怜我么景吾?”
迹部瞪大了眼睛,他微张了嘴不晓得如何回答。
他有在可怜忍足吗?恐怕有的。忍足每一次亲近他他都会想起医院的那一幕,那已经成为了一个梦魇,他仿佛在心底里认为造成忍足那样痛苦的原因在自己,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忍足。显然,迹部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理,忍足却发现了。
忍足喜欢迹部,这毋庸置疑,但不代表他会接受对方可怜他施舍他。他神情冰冷的放开了迹部,两只手冰凉,脸色似乎都有些苍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地说,“你变了,变化这么大我却今天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你到底怎么了?”
迹部咬了咬下唇,他满心复杂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说,一贯强势的他更加不懂得如何讲述,于是他只是沉默地离开忍足的身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扭着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车窗外,实际上心下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是处于可怜忍足的心理而不拒绝他的。他知道忍足其实同他一样骄傲,那种骄傲刻在了骨子里,他必定不屑于别人施舍,也许他是厌恶别人施舍他的,而当那个人是迹部时,就更加如此了。
他伤害了忍足。迹部闭了闭眼无奈的想到,虽然他是无意的,但很显然,他确确实实的用他的态度伤害了忍足。
迹部忽然感觉到好迷茫,他不懂得如何与人平等相处,他想按照那个什么神所说的那样去看清自己的心然后主动伸出手去抓住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这个人会是忍足,他们在一起两年多,彼此了解,其实准确来说,忍足了解他,他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母忍足也许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