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忍足推了推眼镜,他这样冷淡的态度绝不是对待未婚妻的,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律师。“你也说了,是我的外婆不是吗?先不论她是否有资格决定我的婚事,就单说,你得到我的父亲的许可了?或是我母亲的?亦或是忍足家长老会三分之二的承认?”
忍足说一句,九条的脸色就差上一分,说到最后,九条已经是面无血色了。
她没想到,忍足居然会如此直白,如此直白地不给他外婆面子。
“话说回来,”忍足看着九条的脸色,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算你达到了以上的条件,我也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你的,就凭我……对你没有丝、毫、感、觉!”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九条的大脑里就只剩下忍足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
什么只要努力了就会得到他的认可,什么想要拼命靠近忍足培养感情……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现在的自己如此可笑,仿佛感觉到了忍足那镜片后,自己曾那么欣赏的墨蓝色的双眸里深厚的讽刺意味,九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这么哭了,倒是让忍足有一瞬间的尴尬,没有内疚,更不会心疼,只是从小到大的绅士自觉让他对面前哭泣的女生有着不自在的感觉,他索性扭回头看了看迹部,却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混含着一种不知是悲哀还是欣喜的意味,挂着那种表情的迹部依旧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刚刚那一丝丝不自在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
迹部看向忍足,在心里叹息一声,爱情的世界就是如此,就算他对九条有些愧疚,但却绝不会为此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放弃,倒还算是好的。
房间里只剩下了轻轻的啜泣声,忍足和迹部也从一开始的淡然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眼泪果然是女人天生的武器。
迹部烦躁地用手指捏了捏鼻梁,猛地站起身,给了忍足一个“搞定她”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了客厅,直奔卧室,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忍足好笑地耸了耸肩,随即转身看向了抬起了头的九条。
迹部在卧室里来回走着,这房间的隔音也太好了,居然什么都听不到!他懊恼地咬了咬手指,看向了门板,犹豫着是不是要偷偷听听……但随即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无事可做,这样来回乱走只能让自己更加烦躁,迹部撇了撇嘴,去了浴室。
放了热水,脱了衣服,迹部将自己浸到了热水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才得到了舒缓,他闭着眼,不能呼吸的感觉令他的大脑愈加放空,整个世界如此的安静,仿佛就只剩下了自己。
忽然,轻微的音乐声冲入耳际,如此熟悉的,夜之奏章,那旋律勾动了心底的一根弦,迹部猛然从水里抬起了上半身,而碰的一声,浴室的门也被从外面撞开。
用手将盖住脸的发丝拨到后面,迹部微微有些狼狈地靠在了浴缸的边缘,喘息着,忍受着缺氧过后的晕眩。
“景吾!景吾!你怎么了?!”
眼前的美景没有心思欣赏,忍足全心的焦虑着迹部的状态。
“没什么。”瞟了忍足一眼,迹部用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水,也没在乎自己目前正在沐浴中,他伸手指了指锲而不舍地响着的手机。
忍足皱着眉,十分不情愿地拿过迹部的手机递给了他。
迹部并没有着急接起,而是冲忍足挑挑眉,“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啊?”忍足茫然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手捂住鼻子慌忙站起身,另一手拉过门把,结结巴巴地说着,“景吾你、你洗……我、我去铺床!对,铺床……”
看着冲出门去的忍足,迹部嘟囔了一句“不华丽的家伙”,随后却轻笑了几声。
“喂?比吕士?”
“……是我,你的心情很好?”
这么明显?迹部愣了愣,随即无所谓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不是很好么。”柳生的语气温和的一塌糊涂,迹部都能想象得到那家伙嘴角微笑的弧度,“我只是打电话预祝你明日比赛成功罢了,没打扰到你吗?”
“嘛……”
“恩?”柳生被这样的反应弄得十分困惑,“发生了什么吗,景吾?”
“发生了……唔,发生了很多事啊。”迹部略有些小抱怨,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