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拿起挂在墙上的黑色的浴袍,总觉得这颜色配忍足怪怪的,拿近了些,居然能闻到上面沾染了淡淡的古龙水香。
莫名的红了脸,迹部轻咳一声,颇有些不情不愿地将浴袍穿了上,在浴室里来回逛了几步,犹豫了好一回,才下决心打开了门。
没想到屋子里没有人,床倒是铺好了,还体贴得被折了一角,床头还有一杯正在冒热气的牛奶。
没看到那个赖皮赖脸的家伙,迹部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复杂地哼了一声,有些羞恼地觉得自己刚刚完全是自作多情了。
坐在床上,嫌弃地看了看牛奶,半晌才嘀咕了一句“本大爷这是看在牛奶还热着的份上,才不是……”,后面咽了回去,眉宇间的郁气散了些许。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等着某人,百无聊赖地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确定那家伙真的是不会过来了才沉着脸钻进了被子里。
忍足不想过去吗?他当然想!
但是他不敢。不是怕被拒绝,而是怕有些什么……咳,冲动的事情发生……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灯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他措手不及了。
他实在搞不懂自家那个头脑有时候会搭错弦的父亲在搞什么,居然会给那个女人钥匙?明明他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不是吗?
想来想去,忍足苦恼地发现,自家爸爸有很大的可能发现了自己和景吾的事情。
当然,迹部叔叔早就发现了,自家那位发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以他那唯恐天下不乱尤其喜欢看自己热闹的性子居然能忍住不说……嘿,有趣。
忍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家里那帮老头子知道了会掀起多大的风暴,他那位父亲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真是……困难重重啊。
不单单是自家这边,迹部家那边都透出一种诡异的味道。
迹部叔叔既然知道了,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实在令人放不下心。总觉得现在平静得有些诡异。
翻来覆去地想着,忍足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但是明天有一场比赛,偏偏自己被安排在单打三,是绝对要上场的,如果心思不宁睡眠不足导致比赛失利……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忍足小小地哀嚎一声,翻个身趴在了沙发上。
“你在鬼嚎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忍足一跳,他猛地抬起上半身看过去,却发现是迹部,他身上披着那件挂在浴室里的黑色浴袍,半靠在门口,房间里太暗,他完全看不见迹部的表情,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
“没什么,景吾怎么了?”
迹部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你睡不着?”
忍足不好意思地坐起身,不知该怎么回答。
“景吾……今天,我确实是……”他想着还是要说清楚的,迹部一直对这件事都没有表态,这也是他睡不着觉的一大原因。
迹部却不想听,他才懒得听那如同八点档一样的故事。
他摆摆手制止忍足继续说下去,走向前,在忍足身边坐下。
“那些事情本大爷不想听,你自己处理不了?”
“当然不,我会处理的。”忍足立刻表态。
“是么?”迹部持怀疑态度,如果能处理,那女人就不会找上门来了。
听出了迹部那反问的意思,忍足黑了脸,他这只是猜错了自家老爸的反应而已,原本以为冷处理会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毕竟他特意调查过那位九条小姐,知道她是一位矜持的性格内向的大家闺秀,完全不知道她会喜欢自己,从而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情。
“景吾,你相信我,好么?”
迹部看了看忍足,昏暗中他未有眼镜遮挡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深切的爱意和急切,他坚定的表情也令迹部心里一软。
“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看着办。”
这就是答应了,忍足松一口气,将他抱进怀里。迹部没反抗,忍足更是放心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要早起的。”忍足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还亲了亲他白皙的脖子。
迹部赐给他一个白眼,语气十分哀怨,“本大爷认床,不行吗?”
……没听说你还有这个毛病!忍足愣住了。
迹部看他那呆愣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怎么?!”
“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