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冬冬。”
低首继续作画,她画的是给《花露之华》用作季刊封面的夏虫秋草图。隐雪先生名气大,她画上一张能够半个月的饮食挥霍。
“冬冬你在画画吗?”
“嗯。”
“你睡不着吗?睡不着的话我陪你。”
“我睡得着。”
“好,那我就不陪你了,冬冬。”
以为松雪融野会就此回屋,未尝想她冷不丁又蹦出一句“冬冬你好漂亮”。
顿笔抬头,真冬按下心绪的沸腾。她实不懂松雪融野在这啰嗦甚么,于情于理于她二人尘封起的肉欲,睡前这段时间谁也别多嘴方为正道。
“我知道。”
于是松雪融野终于合门回屋了,侧耳听了会隔壁屋的动静,确认她躺下就寝后真冬摘了眼镜轻揉眉心。
这一年的相处告诉她,不去想松雪融野在想哪些就不会生出烦恼。憨瓜说一就是一,说二便成二,憨瓜说“你好漂亮”,你就理解成“对,我的确很漂亮”是最恰当的。
“冬冬——”
而响于她将要坠入眠网之际的此一声呼唤,她又该作怎般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