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忧虑是妹妹情绪低落—对此她也无能为力—之外的事情无非打算回乡下去看看母亲的坟茔,顺便低调的把父亲的骨灰也葬回去。王浩蓬不便亲自来送,当姐姐的也无谓让他来倒这个霉,干脆自己代劳,也无所谓孝不孝顺了。姜希婕眼里只有钱—钱从何来,钱往哪儿去。回上海之后几乎每隔一个月就能收到美国那边来的信,不得不说徐氏真乃神人,所托之人不能忠人之事,战时不便汇来的收入也经过一番投资,又是大挣一笔。现时唯一的问题还是,最好有人去一趟,要不然法律上实在不好拖延。还问要不要汇点钱过来,姜希婕连忙打个加急电报过去,说现在国内法币当废纸,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汇过来,只存着便是了。
清明前一日,二人出发去木渎。第二天,王霁月带着老宅里仅剩的几个老仆把留好的墓穴打开,把父亲的骨灰盒放了进去。散去老人家,两人双手合十跪拜阔别已久的施氏。想起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和这意外保存下来的老宅,甚至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种种往昔,王霁月哭着笑,笑着哭,也不说话。姜希婕搂着她的肩头让她可以靠着自己,王霁月倒是轻轻把她推开,给母亲倒好一杯酒。良久开口道:“你知道,我现在其实并无所求。我只是想希望木渎这个地方以后依旧可以保持这个样子,春天鸟语花香,安安静静的。这样就好了。外面怎么变,这里还能依旧。”姜希婕点头,“老宅子,你真打算卖了?”“是啊,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就打算卖了,卖了之后的钱,给二姨太的家人一部分,人家怎么说也是陪了爸爸一辈子,死后别太苛待人家了。给这几个老仆人一部分,这样人家也可以留着帮忙看护爸爸妈妈的墓不是。再有剩的,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