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的表情去了医院。
医生说莉央开始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回应,这是一个好兆头。爸爸听后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因为事发突然,爸爸一直忙着联系医院,配合警方调查,状告肇事者,虽然莉央住院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但对于莉央究竟遭受了多么大的伤害没有任何的概念。
所以在看到病床上衰弱的妹妹时,圈养着虚弱情绪的池子破了,我害怕的不住的颤抖,只想找一个发泄口释放内心的惶恐不安。
我责备昏迷的莉央,怨恨她的任性妄为,用尖刻的语言包裹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麻里子说得对,我应当坦率的表达自己,可是我做不到。
我很恐惧。
我和爸爸离开没多久,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莉央醒过来了,她又哭又笑,顾不得进行详细说明就挂断了电话。
“或许是知道你们去看她太开心,所以就醒了呢!”
妈妈这么说。
可是苏醒后的莉央对我和父亲依旧很冷漠。因为妈妈那边遭受蚁害、不得不再次搬来和我们同住,莉央对我们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眼见我的黑眼圈加重,麻里子咯咯直笑。
“我说你,偶尔也和妹妹搭搭话嘛,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太计较了,你可是哥哥啊。”
我听从麻里子的建议,在莉央大肆购物后嘲笑了她的品位——原以为会被购物袋打中脑袋,没想到莉央却对我的建议十分好奇,甚至拜托我当她的约会顾问。
当我向麻里子报告这件事时,她笑的前仰后合。
“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上心就好了呢。”
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很快了,我在心里对她说。
等到翔阳成为神奈川第一,我就向你告白。
望着麻里子阳光下亮晶晶的双眼,我坚信我所有的愿望都会通过我的努力实现。
莉央也好,父母也好,麻里子也好,篮球也好——
我都会让它们成为现实。
然而世事并非全都如我所愿。
充满了痛苦的高中二年级,我再次失去了妹妹。
和莉央告别后我强忍着泪水走进电车,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紧接着三年级的夏天,连牧绅一的面都没见到,翔阳就输给了万年弱旅湘北。
虽然同级的透和长谷川他们都决定放弃升学一直坚持到冬季赛,但最终敌不过家人的压力。冬季赛结束没多久,我在午休时见到麻里子和透在中庭散步。
她一手拿着一罐草莓味的咖啡欧蕾,一手紧紧牵着透。
“我……思考了很久,关于我和藤真君的关系。虽然一直嚷嚷着让你坦率的表达自己,可是我却不是个坦率的人啊。你太过强悍,强悍的我只能跟在你身后追着你跑,被你的情绪牵动着……真的好辛苦。对不起。”
麻里子最后一次握了握我的手,低声对我说:
“再见,健司。”
毕业典礼上有很多人围着我,可是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的,却一个都没有。
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莉央那时候的愤怒。
我找到麻里子,和她拍了合照,盯着她怀里的花束,我喃喃自语:
“麻里子,我喜欢你。”
她“诶?”了一声。
“我喜欢你……世界第一的那种。”
一旁的透惊讶的看着我,急忙表示:“那、那我就是宇宙第一的那种!”
我看到麻里子擦了擦眼角,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藤真篇
四
“也就是说,你被甩了?”
升入大学的第三年,和莉央通话时,她懒洋洋的问我。我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是日本时间十点十分,美国那边应该是早上九点钟。
才九点钟而已,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又去夜游了。
“……算是吧。”
勉强回答这个会刺伤我的问题,我仰躺在榻榻米上,无意识的用手绕着电话线。
“需要我安慰你吗?”
莉央边问边打了个哈欠。
“你别幸灾乐祸就好。先不说这个,你昨天几点回的家?”
“……好烦啊,不要像个老头子似的冲我说教好吗?就是因为你总这样才会被甩。”
我能想象出此刻莉央躺在沙发上,双脚搭在扶手上那副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