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暖……
好平静……
这里是哪里?
我迫切地想要解答这个疑问,于是我认真地观察这个世界,然后橘红色的世界就在颤动中一分为二。宛如创世纪般的震撼。
浓郁的阳光、宽广的清爽天空、以及俯身看着自己的男人。
我有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的主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
已经清醒了。春日野悠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双纯净而柔和的眼睛,便与她对视。
它,闪动着好奇和眷恋,注视着他。
找不到残酷与黑暗的残留……谁会想到,这双眼睛曾经凝视着无数丑陋而悲惨的死亡呢?
抛除心中的一点悲哀与悸动,春日野悠用柔和的声音询问道:
“醒了吗,艾尔莎,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
艾尔莎……
黑长直的淑女似乎被这个名字勾起了回忆。
扬起来以便看清春日野悠容貌的螓首也无意识的垂落。眉毛渐渐皱在了一起,乃至身体也蜷缩了起来。
寒冷的世界,所有的人都是灰色的,就像是活着的尸体。好饿,好冷……
复苏的记忆,从她不愿回忆的幼年开始决堤,倾泻而出。从开始的苍白与灰色,到被血红浸染,接着迅速腐败成了浊黑……
简直连一刻都不能接受,如此痛苦压抑堕落的过去!无法接受!
看着这个无意识地向自己蠕动、寻求慰藉的女人,春日野悠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悯。
春日野悠轻柔地托起她,让她伏在自己的膝枕上。
他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抚慰道:“不用再痛苦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已经获得新生了。不用勉强再回忆了。”
正午的阳光下,他的身体逐渐溢出莹莹的金色光辉,扩散直到包裹了痛苦的人。空气中隐约的飘散着丰收的麦香,孕育着喜悦、安详和感激。
在麦香的安抚下,一点点柔和的金色在黑河中升腾、扩散乃至净化……不知过了多久,那让人心疼的痛苦表情淡去了。
睁开的眼睛,沉稳的不见波动,却有一股发自内心的信赖和依恋在发散,
“是,主人。”她软软的回答。“是属下失态了,麻烦主人,抱歉。”
尽管这么说,她却一点离开膝枕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这样就可以汲取更多的体温一样……
一个井字,两个井字……驾着马车的若拉心中充满了对小婊砸的怨念。
“喂,主人这样会很辛苦的!”若拉内心的不爽终于吐了出来。
“主人,是属下错了。”艾尔莎撑起双手,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好啦,提供膝枕而已,我还没那么脆弱。”春日野悠心里明镜一般,两个人的交锋他都看在眼里。而他也有着自己的决断。
“到前面的村庄为止,尽情地休息吧。”
“是!”主人,真是太棒了。艾尔莎心中发出了迷醉的呻吟。
一点场面话都不说,她分秒必争地躺到了他的大腿上。眼帘微闭,好似打算小睡。
可惜这一觉并不长久,尤其是车夫还是看她不顺眼的若拉。不过三分钟,她就听见了主人的呼唤,“艾尔莎,该醒来为我服务了。”
“是!”柔若无骨的身体下一刻滑出了春日野悠的臂弯。以惊人的速度,翻身下车。
半眯的美目有如未睡醒般慵懒,恰到好处的掩藏了其下渗人的冷酷。每一个路人,每一次建筑,都崩解为有无危险的信息……
“本性还有残留是吗。”春日野悠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他的眼瞳中倒映着艾尔莎、若拉、普鲁登斯三个人的身影。
如果有人能够见到她们三人看他的眼神的话,必然会感到从心的凉意。信赖、尊敬、依赖,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
她们都曾是他的敌人,但是现在却成了他值得信赖的强力眷属。其中的秘密,春日野悠不会对任何人诉说。这本就是一次意外。
起初,他只是做一次实验。借两个濒死的超凡者,研究神力与魔力冲突的原理。
但是,异变的神力以及他的“神血”落到她们身上的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异变。
她们……爱上了他!
对于那种奇妙的羁绊,她们似乎只能以自己所认识的最强烈的情感来表达。
那就是,视他为爱,是身心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