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喉咙里好似发出一声笑,解释道:“这担架是军中特制的,下面都是板状的,睡着也不难受。”
娇娇遂闭嘴不再言语。
娇娇作为唯一一个女眷,虽然没有给人包扎伤口的经验。但是站在场的四个男子,包括大胡子在内,都不想给人姑娘擦身上药。
娇娇见大胡子一脸为难又希冀的望着自己,顿时抖了抖,“可是,可是我不会呀。”
在一旁背着个药箱的中年男子,名为卫想的笑道:“姑娘莫怕,她这伤看着下人,其实不过是外伤而已,撒点止血散就可以了。昏迷不醒是另外有缘故的,这个要靠内服汤药才可。”
娇娇望见那血糊糊的衣裳,都要哭了,“我、我不敢。”脏乱她可以秉着呼吸忍耐的,这血肉模糊的一团,她见到都要吓得白了脸,别说还要给擦干净上药了。想想小公主的两条小细腿都要软成了面条子了。
江鹤见她抖得跟筛糠似的,心里也是不忍,冲她摆了摆手,怒目射向旁边麻杆似的胖墩时就没有这么温柔了,“你来。”
胖墩都要哭了,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一脸悲愤欲绝的望着江鹤道:“寨主,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可是个还没□□的小童子呢,我、我还娶不娶媳妇了。”
旁边另外个黑黑壮壮的青年倒是憨厚,挠了挠后脑勺道:“不然,不然我去叫我大嫂过来罢。”
江鹤正要点头的时候,齐嬷嬷披着衣裳进来了,睡眼惺忪的问道:“鹤哥儿,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也醒了,让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娇娇跟着众人坐在江鹤的屋子里等着,外屋没有炕,还是有些冷的。江鹤怕娇娇冻着,板着脸就把她撵去了卧房。
卫想眼眸闪了闪,不由的多看了江鹤一眼。
虽然寨主凶巴巴的,但他走南闯北的,不难看透他内里的关心。心里好笑,这寨主平日,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啊。
江鹤地卧房更是简陋,只有一张大炕,炕头放着几本书,别无他物。娇娇没有地方坐,就嘿咻一声蹦到了炕上,在边上晃荡着腿坐着。没办法,这炕比她地炕可要高的多。
没一会儿,齐嬷嬷就端着盆出来了。进了正屋,望着江鹤温声道:“鹤哥儿,我有事跟你商量商量。”
“嬷嬷有话直说就是。”
齐嬷嬷望了望在帘子后面坐在炕上翘着头看的娇娇一眼,意志更坚定了,笑道:“娇娇就是个孩子,平日里跑跑腿,给你收拾收拾书什么的还行。照顾人她可不行。
照我说呢,今儿也就这样了,明个儿,收拾收拾,让松哥儿去跟着老太太凑合凑合。望秋姑娘就跟着老婆子我住罢,这样我也方便照顾她。”
齐嬷嬷虽然话说的好听,但是江鹤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本意是明个儿在别处给她找个住的地方,但齐嬷嬷这样说了,他沉吟了下,觉得可行。遂温声道:“那就辛苦嬷嬷了。”
齐嬷嬷嗔怪的睨了他一眼,亲昵的道:“这是说的什么话!”
语罢转身,对探头探脑的娇娇招招手,“丫头,出来,回去睡觉。”
卫想说了,给望秋服了药,至少这一晚上不会醒来,不会闹腾的。
娇娇回去的时候,就见那姑娘身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盖着被子睡得正熟。虽然灯光昏暗,人也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发黄,眼睛紧紧的闭着,但是娇娇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这简直就是朵风情无限的玫瑰花呀,妖冶媚惑。比当年父皇宠了好一阵子的那个番外郡主还要勾人呢。
她不由的赞叹道:“这姐姐生的真好看。”
齐嬷嬷推着她往炕上走,帮着她把衣裳脱了,淡淡道:“好什么好,不过是个狐……嗐,罢了,也是个可怜人。”
娇娇被齐嬷嬷弄得满头雾水,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了小脑袋,里面暖呼呼的,她享受的眯了眯眸子,对齐嬷嬷娇娇的道:“嬷嬷快去睡罢,这里有我呢。”
齐嬷嬷喷笑,有你呢?指望你,人家姑娘扯破了嗓子喊你都醒不了。不过她还是笑眯眯的道:“知道了,我这就走,你好好睡你的就是。”
虽然卫想说人不会有危险,半夜也不会醒。老人家还是想着,半夜里起身过来再看看。
进了正院,老太太果然围着袄子坐在炕头等着呢。听齐嬷嬷说完之后,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做的对,那个女人行事放浪,没得把娇娇带坏了,何况那还是个狗屁膏药没脸面的,住在那院子里还不定怎么勾搭鹤哥儿呢。”
齐嬷嬷给老太太了倒了杯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