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鸟鸣啼啭,山石间或,泉溪蜿蜒,好一处清幽别致的所在!
这处院子他以前并未到过,正陶陶于风爽花香、熏熏于鸟鸣蝶舞之中,不知不觉七转八回已不识来时路径。便在水边亭子里稍歇了片刻,直向着拱脊飞檐走去。
走过一座小桥,转过一片假山,又饶过一架花墙,看到空地上有七八个装束不一的女孩子。有举盘执壶的,有捧剑打扇的,都在看场中一个衣裤紧束的美貌女孩向木靶上掷镖练准头。
“噢!”他一时好奇,不自觉地走出了四五步。“不可!”他猛然惊觉想退身时已被发现。
那捧剑的女孩喝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敢闯进大小姐的院子?看你那肮脏样子!没得弄脏了院子里的花草。快抓了来打了再理论。”她冲上前来,拔剑便刺。
林天鸿一惊,侧身躲过刺来的剑,嘿嘿一笑,说道:“干嘛这么凶吗?走错了路也不至于挨剑吧?你这妹妹生的俊俏就是脾气太暴,小心长大了找不到婆家。”
众女孩见他蓬头垢面满身油水泥污,早感厌恶,又听他出言轻佻,纷纷大怒,喝道:“无礼,真是该死!”
那练镖的女孩杏眼圆睁,怒如春蕾迸放,娇喝一声:“看镖!”纤手一扬,白光闪了又闪,两枚钢镖疾射而来。
林天鸿惊道:“乖乖了不得,要杀人啦!”身形急闪,奔了出去。只听身后喝叱连连,众女孩纷纷追来。
林天鸿步法虽快,怎奈初次对敌全无经验,这躲避活人与摆下的死物可不相同,又兼这院中花遮树掩,水重石复,路径繁杂曲折,绕来绕去总是不停地与女孩们撞面,各自惊叫不已。
众女孩以为他作怪有意戏弄,气得甩手跺脚榴齿怒咬着丹唇,却总是抓他不到。大小姐的钢镖连连出手也没了准头,有两次还险些打中别的女孩,吓得她不敢再发。
众女孩们转身拧腰间钗环叮铛乱响,分花拂柳地绕了小半个时辰,各个粉腮现红云,玉颈生赤潮,娇息软喘不迭有呼哧之势。有时两个女孩子猛然转出山石时抬拳便打,见是自己人时又推搡着笑成一团。有时林天鸿和某一个女孩子走对面,那女孩也不来打,反而哈哈笑弯了腰。如此逗来追去,对于这些女孩来说可大大有趣于往日自约自束的矜持。不知不觉中气愤变成了兴奋,像是一群伙伴们在玩闹一般。
林天鸿却没什么兴致,心知时间久了引得旁人来了可大大不妙。他哭笑不得,急于寻找出路,便往生僻处跑。终于看到了一堵白皮墙,便沿墙下疾奔,到了一个拱门时,他抽开门当便跳了出去。冷不丁与对面一人撞了个满怀又被弹了回来,好在腿脚灵活未曾跌倒。
那人高大壮实,是个浓眉大眼的黑面少年,被撞了个趔趄惊呼一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快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一群小厮立刻冲进门吆喝着扑上来打。
林天鸿抬手掀翻一人,分腿错步身子一旋,如游鱼般穿了出去。
“噢!”黑少年颇感意外,转身迈开大步追了出来。他体型雄壮却倒灵活,又有武功根底,林天鸿一时不能摆脱他,便也不辩方向在廊上、廊下绕着柱子、花坛乱跑乱跳。
那群女孩子也追了出来和小厮们一起围追堵截。人多更热闹,众人又都来了兴致,吆五喝六的如赶山追猴,更像一群老鼠围攻一只猫。
那黑少年玩性大发颇觉有趣,早打消怒火,嘻笑道:“哪里逃?这次我一定把你捉住。”他张臂扑过来时,林天鸿哧溜一下便从它腋下钻过去了。
大小姐力竭身疲,累而生厌了,顿足说道:“别玩闹了,真是把人羞死了!这么多人连个小子也拿不住,以后也不用练功夫了。大家别乱跑,合围起来,看他向哪里逃?”
众人听言,调整各自为战的散乱为接肩合围,将林天鸿圈在了靠墙的一角。
林天鸿也已疲惫,心知定是难逃被捉,盘算起如何托词应对。却又害怕受欺挨打,便把目光向柔弱的女孩子身上打量,欲寻个破绽冲出去。
围圈渐小,众人得意地逼近,蓄势待发。那黑少年不待围至跟前便抢先冲了上去,右手向林天鸿肩头抓落。
困兽犹斗,林天鸿自不甘心束手就擒,举掌斩向黑少年的“偏离穴”。黑少年小臂一震缩了回去,左掌立刻拍了上来。来势迅疾,离的又近,林天鸿想也不想便是一招‘排山倒海’迎了上去。双掌一触即分,林天鸿撞到了坚硬的墙壁,脊背上一阵大痛。
那少年惊呼了一声,连退了四五步,撞倒了一个小厮还收势不住,被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