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鸿说道:“你平日所练的拳法哪里去了?怎么和他斗起了牛架?若是用上你那擒拿拳,他早就败了。”
崔成一拍脑袋,啐道:“嗨!我被他气糊涂了。呸!再来!”
“哎!”林天鸿拉住了他,说道:“不用再来了,他斗不过你的,你先退下,我有话问他。”
崔成说道:“等我把他打趴下,再问不迟。”他捋袖又要上。
林天鸿忙又拦住,说道:“不用你来了,看我的。”
崔成心知林天鸿是想露露武功,给父亲惊喜,便点头退了下来。
那王兴打斗了这许久,中了四五记拳掌,已是身疲力乏,浑身疼痛,有了怯意。他见林天鸿瘦弱单薄许多,且又有伤在身,心中暗喜,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不三不四的车轮战,不是好汉。你是林方的儿子,替父出战也算是名正言顺,咱们一战定输赢,可不许反悔。若是怕了,你们父子给我磕头认错,从此不再踏足码头,咱们的仇怨就一笔勾销。若是硬逞强勇,我的拳头可不含糊,打死、打伤是你自找,这些道士们可不许干涉。”他说完,大手一挥,叉腰挺胸,气势凌人,犹如胜券在握。
王克勉眉头一蹙,说道:“比斗输赢在所难免,输了便让人磕头,可太过分了。林兄弟回来,我来同他比个输赢。”
林天鸿说道:“王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他是来找我爹寻仇的,当然有我来担当······”
王兴不耐烦嚷道:“喂!你小子打是不打?婆婆妈妈的!干脆让你再去宝相寺搬救兵得了,那也不用再比了。”
林天鸿说道:“打!当然打!不过,咱们得先把话说明白。若是我侥幸能胜你个一招半式,你以后再要寻仇,尽可以找我,可不能再纠缠我爹。”
王兴一怔,喝道:“你能胜我?你有几斤几两?哼!若是我输了,以后见了你们父子躲着走,从此不在码头混。看拳,小子!”他熊步虎跨,势若奔牛,冲了上来。
“哦!”林天鸿分脚错步,滑开丈余,说道:“好!说话可要算数?”掀起衣角掖在腰间,亮开了身式。
王兴一拳打空,见对方身法如此迅疾,很是感到意外,收势转过身来,喝道:“当然算数!”又冲上前来,左拳右掌,夹击而下。
林天鸿蹲身一转,从他腋下钻过,抬手向他后颈拍去。王兴回身侧肩,掌风刮面而过。他暗呼“好险!”退了两步,惊了一身冷汗,先时的狂傲荡然无存,说道:“这是什么武功?真是邪门!”
林天鸿说道:“这只是粗浅的功夫,我爹不屑于用。还有更邪门的,你可要小心。”他腿脚连错,身形闪了几闪,忽然打出一招父传的‘排山倒海’。
王兴一惊,应变倒也神速,猛地抬掌迎了上去。
双掌实实相碰,林天鸿翻身退后,落地一个踉跄,手捂向腹间伤处,额头暴起冷汗。
而王兴却只退了一步,便即站稳,笑道:“原来就这点力道,装模作样!”
王克勉说道:“林兄弟,你伤口未愈,不可大用内力。”
林天鸿点了点头,飘身又上,不敢再出重招与他硬碰,施展开‘魅形鬼影’的身形步法飘忽纵跃,以‘捕风捉影手’勾、锁、缠、拿来化解王兴的巨掌重拳。
王兴往日在码头上厮混,欺负的也只是些普通的工人、商贩,哪里见过这等诡异迅捷的身法?他被林天鸿神出鬼没的怪招弄的眼花缭乱,虚实难辨。攻之不中,避之不及,他心惊胆战,又羞又急。
林天鸿念他是就近乡民,虽然蛮横,倒也不是奸恶之人,只想打退他,化解他与父亲的过节,并不想伤他,是以出手留有余地,并不打他要害。
面对林天鸿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如上了机括般的乱打,王兴虽未曾受伤,却被逼迫的手忙脚乱,气得哇哇大叫,出拳已全然不成章法。
林霁遥又惊又喜,拍手叫好。
林青尘轻摇着下巴,赞叹说道:“妙啊!天鸿到底经历些什么?怎么三个月的时间竟学得这般精妙的武功?”
林方也是颇感出乎意料,以为是张若虚对儿子的指点传授,禁不住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张若虚知林方之意,轻轻摇头说道:“不是贫道,我也是前几日才见到天鸿的。”
只见林天鸿一招快似一招,也不理会王兴如何招架,好一阵乱拍乱打。噼啪乱响中,王兴的胸、背、腿、臂连连中招。他惊惧之中,觉得掌影、拳影、爪影、身影无处不在,眼观犹自不及,躲不得彼,顾不得此,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