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朗日,林谷幽幽。杨若怀和林天鸿这对顽皮师徒在泰山的奇峰峻岭、飞瀑流溪间追逐嬉闹。只见,前影如光似电,穿云扯幕地掠过霭霭雾汽,后身如鬼似魅,卷起的树叶如雪飞扬。好一阵飞崖走壁,猿啼鹰啸,又一阵掠水跨涧,凌波渡影,扰的山间兔奔鹿跳,惊得林中鹤飞鸟散。
乱腾了一阵,林天鸿收住身势,惊喜说道:“师父,这套‘魅形鬼影’的轻功身法是魏老前辈所授,弟子这几年练功小成,愈见其精妙了。”
杨若怀摆手说道:“还能将就,有什么可显摆的?我还没出全力,你都没追上。”
林天鸿调皮一笑,说道:“您不也没落下我吗?我也没出全力呢。”
“耶嘿?”杨若怀说道:“你的意思是师父不及你喽?咱们再比比。”
林天鸿忙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是我及不上师父,不用再比了。”
杨若怀说道:“其实,你超过了师父,师父才高兴呢。但若说我们泰山派的‘捷步登云术’及不上魏荆天的‘魅形鬼影’,师父我却不服气。”
林天鸿若有所思,似乎是心中在对比这两种轻功身法的高低强弱。
杨若怀沉思了片刻,又说道:“其实呢,师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魅形鬼影’倒也不是不及我们的‘捷步登云术’,这两项轻功绝技可以说是并驾齐驱,各有所长。再过个三年五载,你也未必及不上师父。哎!二十多年前我曾听说江湖上还有一项轻功绝技也很是了得,施展起来惊鸿曼妙,快似流星,叫作‘追星逐月’。这也只是传闻,师父我并未亲见,会这项绝技的人好像是什么山庄的······”
“冷月山庄的独孤冷月!”林天鸿脱口而出。
“对,对,对!”杨若怀跳上前来,说道:“正是冷月山庄的独孤冷月!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她?”
林天鸿笑道:“当年在崔家大宅,弟子曾亲眼见到有一个女子施展绝妙的轻功救走了魏老前辈,张师伯从暗器上断言那女子是冷月山庄独孤冷月的门下。是以,弟子听到‘惊鸿曼妙’四字,便猜到女子,又由‘追星逐月’四字想到冷月宫、寒星阁,便也猜到独孤冷月身上了。”
杨若怀笑道:“聪明!一猜即中,像师父,哈哈······”他畅怀大笑,又说道:“如今你武功小有所成,假以时日,定能胜过那魏荆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庆祝不可无酒,自然也不能无肉,哎呦!不好,酒好像没有了。哎呦!无酒不欢······不如这样,我去抓鱼捉鸡先行煮了,你下山买酒,要到城西那家铺子买上等得汶泉佳酿。”
林天鸿兴致颇高,欣然答应。走出了几步,又回身说道:“师父,现在天色不早了,弟子买酒回来恐要晚些,不如今日不饮也罢,明日一早我再去买来如何?”
杨若怀不答应,说道:“晚些又如何?我师徒二人一向少食观中饭菜,不用听钟看点,我耐心等着就是,快去,快去!”他连连摆手催促。
林天鸿知道师父酒瘾上来,必是非痛饮不罢,纵肩一笑,展开轻功,从一侧小路飞奔下山。
进了城时,已是夕阳将落,晚霞将山城尽染金辉,蔚为壮观肃穆。天东一轮圆月华光初泄,如无瑕之美玉,似姣姣美人脸,含羞带怯,似隐忍不发,又似不敢与余日争辉。
林天鸿心中一动,自语道:“金日奕奕,明月皎皎,遥相呼应,绮丽焕然。一别数年,不知那如月的人儿现在如何?是否也如今日之明月般有金日互映相衬?”心念至此,他忽然涌出久抑心底的莫名失落,忍不住抽出腰间的乌笛握在手中,左手托起笛端那已经被绦洗的泛白的坠络摩挲不已。
当路设摊的商贩正忙着收整物品器具,准备收摊;游狗吠日还家,鸡鸭上架归窝,禁守一己之地。城西那家酒铺已点亮了“酒”字红灯,杆上的酒幌疲软无力地垂着,那醇香的酒气更浓,漫无边际地散展开来,熏得满街上的人馋涎欲滴。酒铺的掌柜满面赤红,醉眼迷离含笑,“噼里啪啦”地拨打着算盘。
林天鸿忍不住深吸鼻息,进门喊道:“掌柜的,上等的汶泉佳酿还有?”
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客人就是财神,林天鸿的到来无疑是锦上添花。那掌柜的立时摆出了那惯有的、与生俱来的或是做作的令客人的豪爽与大方并生的恭敬笑容,唱到:“有,有,有!客官您要打多少?里面请。”
林天鸿伸出叉开的手掌,说道:“三斤一坛,来五坛!不······”他又伸出一掌,说道:“来十坛!”
“哦!好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