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跟他们没交情,值得对我大呼小叫的吗?”
“你······”林天鸿血气冲头,喝道:“那你也不能胡乱杀人啊。”
林青尘说道:“我也不想啊!他们看到了沈师妹的容貌,所以,必须得死。否则,以后会很难缠,只怕你们泰山派也会有麻烦的。”
林天鸿一愣,上前抓住了林青尘的双肩,问道:“为什么我们泰山派会有麻烦?还有,你的左肩是怎么了?受伤了是吗?怎么伤的?”
“哎呦!”林青尘呼痛,说道:“干什么?放手啊!很痛的。”他用力甩开了林天鸿的禁锢,又说道:“当然是受伤了!何止只是左肩,右臂还酸麻着呢。王江龙以铁桨作兵刃,力大无穷,我跟他对了一掌,双臂都受了损伤喽。”
林青尘说的轻描淡写,林天鸿当然不信,说道:“不对,你的左肩昨晚就伤了,所以才打不过王江龙,是不是?是被我打伤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杀我王师兄?你师父是谁?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你怎么会我们泰山派的内功?说啊,为什么?”
沈如月一惊,欲言又止,感到羞愧难当。
林青尘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即尔,又现出不可名状的无辜神情,失笑说道:“天鸿你怎么了?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好笑!”他干涩地笑了两声。
灵儿突然说道:“是啊!大哥哥怎么了?你何曾打伤了林副······师兄了?林师兄又何曾要杀那位王大哥了?他的师父自然也就是我和姐姐的师父,练的自然也是我们本门的武功,他又怎会你们泰山派的内功呢?你是不是糊涂了?好了,别生气了,人都杀了,你生气他们也活不过来了,以后我们改还不成吗?绝对不会再乱杀人了。”
林天鸿一番气势汹汹的追问,竟被灵儿浅笑盈盈的反问给回答了。他没有注意到灵儿差点说漏嘴,差点把“林师兄”说成“林副堂主”,却禁不住对她将杀人看的如此平淡而侧目心寒,心道:“她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可是连虫、蚁、蝶、蜂都怜惜的,这四年她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林青尘看到林天鸿依然怔怔出神,叹气说道:“天鸿,天下武功虽分门别类,但万变不离其宗,你可以以你们泰山派的武功为傲,但不要妄自尊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我有意瞒你,只因我们的师父一向深居简出,不喜与外人结交,所以,我不能报师父名号。好了,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
“武功万变不离其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实情,“做人不可妄自尊大”这关乎人的修养,“深居简出,隐姓埋名”的高人大有人在。
林天鸿无言以对,叹气说道:“对不起,或许我真的误会你了。”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依然觉得疑惑。看着林青尘脱下血衣,擦洗血剑,忧虑不已。
灵儿上前笑道:“大哥哥怎么还发起呆来了?害怕了是吧?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林天鸿骇然一愣,说道:“什么?习惯?这······这种事也能习惯?”
灵儿自知说漏嘴了,脸上大是窘迫,忙转身到河边洗手、擦剑。
沈如月心中凄苦,上前握住了林天鸿的手,说道:“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你也累了,过来坐会儿吧。”
沈如月意味深长的话语和凄婉的柔情令林天鸿无法再追问什么,随她坐到一块岩石上,说道:“今晚你定也受惊不小吧!”
沈如月点头,叹气说道:“这的确是我始料未及的。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林天鸿嗔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你若有了不测,我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沈如月心中感动,鼻腔一酸,想要流泪,说道:“其实,我大仇得报,虽死无憾,只是不忍连累了他们二人。当时我奋力死战,本报必死之心,惟愿临死前能再看你一眼······”她肩头一颤,胸口剧烈起伏,泪盈满眶,声音变得哽噎,又说道:“不曾想,你真的出现了,我好欢喜。”
林天鸿紧握了她的手,说道:“你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报了仇应该高兴,怎么哭了?”
沈如月点头,说道:“高兴,我当然高兴,不哭,我不哭。”她笑了起来,却流出了更多的泪水。朝霞映照之下,滴滴浑圆晶莹,颗颗剔透清澈。
林青尘整齐衣装,又变得气宇轩昂,神采奕奕。见二人此状,心中索然无味,高声说道:“喂!行了,天亮了,镇子上恐怕要乱成一锅,我们赶紧走吧。”他自去解绳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