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难以忘怀金梦茵,却也自羞于为金梦茵所弃,又觉得愧对师门,是以性情大变。他恼羞狂怒之际,遇到自认为不平之事,也不问青红皂白,便痛下杀手,与人言语不合,也要大打出手。他武功高强,又善施毒,久而久之便得了个‘五毒鬼手’的名头。
当年纠葛纷乱时,独孤冷月年龄还小,却也因此事受到了师父迁怒,她委屈之下便把原由归咎在金梦茵身上。后来,师父郁郁病终,她独受清冷,对金梦茵怀恨更深,便独闯江湖寻金梦茵报仇,十几年无果才算作罢。至今日,她突然发现侠名久享的金若谷原来就是她苦苦寻找的金梦茵,旧恨立时死灰复燃。在封禅台当着泰山派众人和天下群雄的面,她不便牵出旧事,所以,便深夜去碧霞宫寻仇约战。
前事虽然尽过久远,但此时,前事又在独孤冷月眼前呈现,历历在目,无比清晰。她渐渐变得激动、焦灼、愤怒,胸潮起伏剧烈。她还算冷静地克制住了,说道:“前事尽过?说的轻松!你害我师门如此之甚,我无日不恨你入骨。我耿耿絮怀?哈哈······”她落寞的笑声中怅然而带泣意,又说道:“师兄,你糊涂啊!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毁了师姐、毁了师父、毁了我,更毁了你自己,不值啊!”她的神情大异于往日,大异于她一贯的冷静、孤傲。
然而,金若谷毕竟也先是一个女人,一个纯粹的女人,而后才是参玄高深的道姑。她也有委屈、痛楚、苦衷,她气喘渐急,也有些激动,声音变得有些尖利:“贫道何辜?又是为谁所毁?”神色愁苦一阵,叹气又说道:“也罢!一切都过去了,金梦茵已死,世上只有金若谷。你别再纠缠于我了。”说完,她转身便欲离去。
独孤冷月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她身形暴起,两条锦带如灵蛇般卷来。
金若谷闪身避过一条,尘拂挥出,击开另一条,乘势而进,与独孤冷月战在一起。
在独孤冷月盛气凌人的逼迫之下,金若谷也不示弱,施展生平绝技,全力施为。只见拱北石上,白影凄迷冷艳,彩幕翩然绚丽,此起彼落,彼消此长,翻翻滚滚实在难分高下。
林天鸿和沈如月十指紧紧相扣,互揣一把冷汗,看得惊心动魄。
月渐斜渐隐,风声鹤唳,雾气凝冰,四下灰蒙蒙一片。
独孤冷月和金若谷的身形腾闪飘跃,真气激荡,劲风撼树刮石,似乎搅动的混沌云海也骚动不安。
东方渐白,云海中似乎隐蕴佛光,松披锦纱,石凝玉珠,混沌初开,紫气氤氲,泰山绝顶犹如琼台仙境。
两大巾帼高手愈见超脱,变招回眸间惊艳夺人,攻守换式时飘忽如仙。这已不再是凡夫俗子的较技斗勇,这是仙女圣姑的神技较量。
林天鸿和沈如月凝神静气,仿佛身陷其中,不肯轻眨每一下眼睛,唯恐错过了欣赏每一记招式,否则将会遗憾终生。
忽然,云海中射出万丈霞光,金日腾跃,喷薄欲出,云生怒涛,翻滚若沸,泰山绝顶尽笼在祥瑞之中。风云变幻莫测,山林为之动容变色,风光绮丽绝伦,令人叹为观止,赞之无词。
独孤冷月和金若谷如镀金身,一派庄严超凡气象,让人不禁有膜顶叩拜之感。
林天鸿和沈如月的虔诚之心油然而生,身不由己地走出藏身的大石,走上前来。
或许是两大巾帼高手真的没有发现林天鸿和沈如月藏身在旁,他们的突然现身令决斗有了短暂的停顿。即尔,霞光之中,独孤冷月与金若谷又一个飞身照面,肩头各中对方一掌,金摧玉毁,分别跌在了拱北石端末。
这视觉上的震憾对于林天鸿和沈如月来说,似乎比他们自己受了挫败还要强烈。二人分别呼道“师父!”、“师叔!”,然后齐身跃上拱北石。
林天鸿拦住了独孤冷月,说道:“独孤宫主,住手吧。”
而沈如月则是拦住了金若谷,说道:“金真人,别打了。”
金若谷默然不语。
独孤冷月却恨恨地看了林天鸿一眼,说道:“让开!”飘身又欲再斗。
林天鸿折身又挡住,恳求说道:“独孤宫主,有话好说,别打了。”
独孤冷月说道:“有什么好说的?让开。”她欲闪身绕过林天鸿。
林天鸿侧身跟进,又把她挡住。
独孤冷月大怒,喝道:“你敢拦我?不自量力。”抬掌向林天鸿的肩头拍落。
林天鸿举掌回旋招架,竟用上了‘捕风捉影’中的精妙招式。
独孤冷月见林天鸿竟然使出了魏荆天的武功招式,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