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逗得又笑了起来。
“哎!”王兴拍腿跳了起来,说道:“那个肯定成!”他跑到被冷月影踹入沙滩的那具尸体前,扒起了沙子。露出了脚,他拽下那双靴子,穿在脚上用力一拉,竟然真的进去了。他笑道:“我就知道这双能成,刚才一抓他脚脖子,我就看到这家伙脚不小。”他笑着站起来,跺跺双脚,说道:“有点挤,凑合着吧。”然后,他扯住那尸体的脚腕,又把他拉了出来,扔进了海里,说道:“能让兴爷穿上你的鞋子,是你的福气。滚吧!回你老家去吧!来世投胎可别再做妖人,更不要做人妖。”
众人又哄然大笑。
日过正午,刚饱餐完毕,便见远处一艘大船飞速驶来,众人点头示意,刀剑出鞘,蓄势待发。
吕会声畅怀之下,已如杜飞虎般生吃了两只鲍鱼,正试探着嚼着一只被剥净了肚肠还蠕动的海参,嚼的满嘴白沫。见敌船来了,他立时兴奋,跳起来把海参塞进嘴里,嚼的吱吱响,含含糊糊说道:“他娘的,来吧!吕爷刚吃完了生猛海鲜,有的是力气,杀他个痛快!”他举刀在手,蹦跳着当先冲了出去。
众人一声吆喝,也跟了上去。
那大船吃水甚深,靠不得近滩,刚抛锚停住,两侧便放下了八只轻巧流畅的小船。每只小船上六名蝙蝠般的倭寇,各执一桨,拨水划船。船行似箭,贴着水面疾驶,顷刻间便至浅滩。四十八名倭寇跳下小船,煽动着蝠翼般的披风,像一团乌云般飞掠而来。
陆同章向林天鸿点头示意,发一声喊,众人飞身而上,如苍鹰般杀入蝠群。
此番倭寇有备而来,来者武功不弱,形势非比先前,这一场大战杀的天昏地暗,血雨横飞。倭寇好像洞察到了先机,拼力阻挡林天鸿下海。
沈如月和冷月影□□解围,如两只愤怒的粉蝶般刀挥带舞,所到之处,群蝠翅断爪折,獠牙也被打落。
陆同章的钢枪神出鬼没,招发无虚,每枪必中,挑起一朵朵血花,真是淋漓尽致,眩人眼目。
张新成的武当剑法太极拳,刚柔并济,阴阳同施,中者如断枝落叶,看似绵柔摔出,实则已伤及脏腑,不死也难以医治。
独孤冷月不屑于用倭刀,锦带只剩了一条,虽有些遗憾,可却让人惊喜连连。她锦带上的功夫已入化境,如白龙舒展,若雷霆闪电,出其不意地击出,不攻敌身,却擒缚敌刃,勾、缠、牵、引,让敌人引颈就戮与自己人利刃之下,不可谓不绝!
杜飞虎的虎头刀砍破了三个豁口,八只钢环被挑飞了四个,他脸上溅满了血污,狰狞可怖,呼喝连连,砍头如切菜。
王兴身受了四五处刀伤,还不忘顾及雷星,他发出了阵阵公牛般的咆哮,令敌人胆战心惊。
雷星往往乘机补上一刀,这对难兄难弟配合的紧密无间。
吕会声果真所言不虚,吃饱了生猛海鲜的他勇猛无匹。肚里有食身上热,热就有力量,倭刀在手,他如同增添了尖牙利爪的野狼,所到之处,敌人肢残臂断。他见了红,狂性大发,眼睛十足地成了狼眼,射出骇人的绿光。
这些倭寇也极是顽强,虽然死伤不少,可依然顽固厮杀。
在打斗的正激烈的时候,初次吃过生猛海鲜的吕会声,肚腹不适,竟然闹起了肚子疼。他突然停手,捂住肚子叫道:“哎呦!不好,海参鲍鱼变成了屎,吕爷要出恭了。”他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挥舞着倭刀,向灌木丛跑去。
与吕会声交手的两名倭寇一愣,对望一眼,相视而笑,齐齐追了过去,竟想趁人之危。
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着拉屎放屁。这两个家伙竟然要阻止吕会声拉屎!这下可惹得吕会声十倍的恼火,他大骂道:“他娘的!太不像话了吧?拉屎也不让,等会儿再打不成吗?”他喊了一声,灌木丛一阵大乱,两柄倭刀飞了出来,紧接着,枝飞叶溅,夹杂着灰色的布片和皮肉血花。“砰”一声响,一个倭寇飞出灌木丛,摔在地上,蹬了两下腿便不动了。另一个倭寇被剥去了蝠皮般的灰袍,光着膀子跑了出来。吕会声骂道:“他娘的!倭寇妖人穿的裤衩也绣着鸳鸯戏水,他们也信这个?”接着听到吕会声“唉吆”一声,放了一个响屁后,传来一阵经久不息的倾泄之声。
那个只剩了裤衩的倭寇跑回来想逃,被杜飞虎一刀竖劈,从头到腚劈到了底,栽在了水中。杜飞虎骂道:“他娘的!学老子,也穿鸳鸯戏水!”
林天鸿杀伤了四人,好不容易以‘魅形鬼影’的步法,摆脱了那个身法怪异的倭寇纠缠,便‘捷步登云’向小船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