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远搂住鹤颈,说道:“鹤儿乖,鹤儿乖!他不是坏人。”
巨鹤这才算罢。
众人见得这情形,大感新奇有趣。
吕会声说道:“嗨!还听得懂人话!哎呦!不得了!又要拉了!”他急忙抱着肚子又向灌木丛跑去。
王兴哈哈大笑,说道:“老吕又窜又蹦又打滚的,把屎都挤出来了。”
众人哄然大笑。
沈如月一向喜爱虫、鸟、鱼、兽之类的小生灵,见这鹤如此巨大又通人性,不由得惊叹出声。她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抚摸鹤翅,笑道:“好大啊!还听得懂话,真是有趣!”
林天远说道:“好姐姐,原来是你,你也到了这岛上啊!那日多谢你救我。你也喜欢这鹤儿?它很好玩的,你放心和它玩就是了。”
沈如月笑靥如花,轻抚着鹤背,说道:“你叫天远?在宝相寺做和尚吗?穿着僧衣,怎么没剃个光头呢?你剃了光头一定会更好看。”说完,她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像是眼前的林天远真的剃了光头,成了一个古怪精灵的小和尚。
林天远被她笑的脸上一羞,挠了一下头,说道:“我不是和尚,是宝相寺的俗家弟子,带发学艺的。就像哥哥一样,只是拜师学艺,并不是出家做道士。”
沈如月和林天鸿倾情相待,心照不宣,但此时听林天远说起林天鸿不是真正的出家为道,脸上还是生出了一丝羞涩。她看了一眼林天鸿,心中涌出一阵欢喜甜蜜。
林天远稚气未脱,心思单纯,不明白沈如月何有此态,便问道:“姐姐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沈如月忙收住心猿意马,笑道:“没错,没说错!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假道士一个假和尚,相得益彰,真是有趣!”说完,她抬手掩口而笑。
冷月影突然说道:“原来是个假和尚,开口姐姐,闭口姐姐的,你们很熟吗?哼!假和尚,假道士!沈师妹都结交了些什么人呢?不尴不尬,不伦不类!”说完,她又含醋喷酸地说道:“也幸好是假道士,否则沈师妹可有大把的眼泪要流了。”
沈如月红霞满面,说道:“我为什么要流泪?师姐可不许胡说。”
林天远听的莫名其妙,便说道:“哎!你这女施主怎么说话?我们怎么不尴不尬,不伦不类了?沈姐姐为什么要哭呢?”
冷月影说道:“吆嗨!未进一家门,便已三分近了,沈师妹大可放心了。看这阵势,别说是假道士啦!便是真和尚也会还俗的。”
林天鸿笑道:“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天鹅掉进咸菜缸里了吧?要不要放只青蛙进去?”
冷月影的神色立时窘迫,说道:“你······没你的事,你别说话。”
王兴说道:“林兄弟怎么说话的?打趣冲我来,跟女人斗什么嘴?”他口中埋怨,脸上的神情却很开心。
冷月影又对王兴说道:“也没你的事,你也闭嘴。”
独孤冷月听的不耐烦了,沉声咳了两下。
几个人没再斗嘴下去。
林天远看了看面孔森严的独孤冷月,脸色变得凛然,又逐一扫望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腰挂弹囊,抱臂而立的青年公子雷星身上,目光变的冷冽。
林天鸿知他心思,便走过来,把宝盒递过去,说道:“是空的,我们都被青尘骗了。”
林天远一愣,显是极难相信,说道:“怎么是空的?青尘为什么要抢舍利?他怎么连你也要骗?”
林天鸿叹气说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回去再说吧。我们现在遇上了□□烦,跟倭寇打了两场了。”说完,他抬手指了指沙滩上的狼藉战场。
林天远依指一望,大是惊骇。
陆同章走过来,问道:“天远小师傅,你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官府有没有派船来接应?”
林天远说道:“那日寺内遭劫,伤亡不小,黄金塔顶的琉璃柱也被毁坏,我罪难宽恕,思过了几日,待鹤儿伤翅渐愈,便驱鹤儿到运河打探。在黄河口遇到了县衙的四位捕头,说是当日有人看到有船被冲入海中,据描述,好像是诸位。四位捕头去了海防军营求援,我便乘鹤儿先到海面上探寻,一连二十几日,南来北往我寻了几遍,昨日在海上看到一艘官船,正是王宝、张亮二位捕头带了海防官兵来了。那位将军看到了破碎的船木,依水流风向才断定了方位,我便先来了,不想真的就找到了诸位。我佛保佑,阿弥陀佛!”他合十连声念佛。
沈如月被林天远逗得“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