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道:“天远说有三百来人总差不多吧,别人嘴头上找个乐子,夸大就夸大呗,呵呵······”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秋日阳光的光芒。
林天鸿说道:“爹老了许多,您受累了。”
林方摆手笑道:“不累,不累!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爹受累也高兴。你们都这么大了,爹能不老吗?呵呵······”他又笑了起来。
林母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粗瓷大碗,一个碗里盛着四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一个碗里则是炸熟的花生米。她爱怜的脸上笑的像一朵菊花,说道:“听远儿说你们在海上个把月没吃上饱饭,来先吃点,等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
林天鸿说道:“娘,我不饿,您歇会儿吧。”他起身接过碗放到桌上,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擦拭母亲额上的汗水。
“哇!哥哥回来了!”声若铜铃,悦耳动听,林霁遥拉着郑婉君风一样冲进了院子。“太好了!哥,你终于回来了!”林霁遥跳过来说道:“哥,你再不回来,可要把人的心都等焦了。”她说着,不住拿眼瞟向郑婉君,嘻嘻又笑。
郑婉君激喜动容,说道:“天鸿哥几时回来的,脸上怎么还有伤呢?疼不疼啊?”她看着林天鸿手中绣着‘喜鹊登枝’的锦帕,心中窃喜不已,又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林霁遥,她的脸上立时泛起红霞,头一低,说道:“回来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更显羞涩,旋腰转身,莲步轻移,翩翩款款,走出门去了。
林天鸿见郑婉君突然羞涩地走了,心中纳闷,自语说道:“婉君怎么比小时候还不爱见人?这几年没见,怎么刚说一句话就走?”
林霁遥说道:“她是不爱见旁人,但一定爱见你。你想多说话啊?以后有的是时间嘛!”她看了看母亲,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挤眉弄眼,鬼机灵一笑。
林母抬手指向林霁遥的鼻尖,说道:“你呀!没个正形,都订下亲事的人啦,还这么调皮,到了婆家岂不遭人嫌?你看婉君何时像你这样过?”
林霁遥靠在母亲身上打忸怩,撒娇说道:“娘!说什么呢?你整日说婉君矜持知礼,这下哥回来了,赶快把她娶进门来做媳妇啊!”
林天鸿一怔,嗔道:“别胡说。”又笑道:“霁遥何时订的亲?妹夫是谁?何日成亲?”
林霁遥立时娇羞满面,嗔道:“哥!讨厌!”转身跑回房去了。
林方笑了笑,说道:“姑爷也不是外人,崔家庄崔公子,你的义弟崔成。”
林天鸿一惊,激喜说道:“真的吗?太好了!崔成几时来的?是崔庄主差媒人来提的亲?”
林方说道:“泰山大会后张道长曾带弟子到宝相寺寻你,来过家中一趟,本来是要出海寻去的,因为有事分不开身,便没能成行。他说你学艺有成,时常絮怀儿女之情,颇为感慨,说等你回来便许你下山,并嘱咐我找个名望些的人来做媒为你求亲······”
林天鸿欣喜问道:“爹答应为鸿儿托媒求亲了?”
林方说道:“当然!求亲又何须托媒呢?两家为临几十年了,你们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一说准成,你郑伯伯怎会拘这些小节?张道长此言,足见是对你关心太切了。”
林天鸿闻言一震,说道:“不会吧?怎么?爹去找郑伯伯······”
林母说道:“怎么不会!你爹一说,你郑伯伯就答应了。这不,前几天远儿回来说你这几日便要回家,你郑伯伯正忙着给婉君备嫁妆呢,说是要找最好的工匠,把家私做的讲究些,你郑伯母还说做几件绸料的被面呢。我说不用他们太破费,他们都不依。哎呦嗨!你说他们就婉君一个女儿,这是要卯足了劲地陪衬啊!呵呵!刚巧,三天前张道长又和崔公子来打探你的消息,听闻你们在海上干了好大一件事,很是赞赏了一番。张道长替崔公子保媒,向你爹提亲,你爹正在兴头上,就满口答应了。依我说,答应的草率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连人家崔家老爷夫人的面儿都还没见过,又摸不准人性,过了媒还不知道好歹呢!”说着,她竟唉声叹气起来了。
林方说道:“哎呀!行了,都说了多少遍了?张道长保的媒,能把霁遥往火坑里推吗?再说崔公子和鸿儿不是结义兄弟吗?又同门学艺几年了,还能摸不准脾性?”他转头又说道:“鸿儿你来说,依霁遥的性子,会受崔公子的欺负?不欺负人家就是好的了!”
林天鸿心不在焉,还是安慰母亲,说道:“娘,你放心吧,崔成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人还是很厚道的,崔庄主和崔夫人也都心善的很。”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