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鸿扯下那黑衣人面巾,说道:“果然是他!”
崔成向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猛然一惊,说道:“怎么是他?冯叔叔为什么要害我?”
薛刚叹气一声,说道:“此地不宜说话,回房再说。”
三人进房,关好门窗,崔成问道:“怎么回事?薛叔叔,冯跃为什么要害我?是不是林青尘欲图我府上生意杀了我爹?”
薛刚说道:“林青尘确实煽惑二庄主把府上的生意依仗于白莲教,每月交两千两银子的供奉,但大庄主却不是他杀的。”
“哦!”林天鸿深舒了一口气,心中惧怕的事终于放下。
崔成说道:“两千两!凭什么?二叔答应了?是谁杀了我爹?”
薛刚说道:“是······唉······二庄主一开始并未答应林青尘,还很生气,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就答应了,并且还事事都对他迁就忍让。”
崔成气愤说道:“岂有此理!还有这等事?我爹当真是被傅雷所杀?还是被林青尘所杀?”
薛刚摇头,说道:“不是傅雷,也不是林青尘,是······是二庄主,是二庄主杀的!”
“什么?”崔成和林天鸿猛然大惊,实在难以置信,齐齐问道:“这是为什么?”崔成痛苦摇头,滚滚落泪。
薛刚又说道:“那天晚上,我赶到时,只见几个家丁护卫与刺客杀成一团,大庄主奋力而战,武功却大打折扣,使不出平日一两层威力。我急忙杀了两人,跑进厅去相助,却见二庄主拿剑刺穿了大庄主的胸背。我惊呆在地,中了一剑,被人一掌击飞了出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后,我隐约记起伤我那人好像是林青尘,心知二庄主定也杀我灭口,便装起疯来。二庄主试探了几次,没有发现破绽便也信了,他倒还念着些旧情,没把我赶出去。唉······我也并不是贪生怕死,否则早就一走了之了。只是我若死了,这件事便石沉海底,永远难见天日了,之所以忍辱至今,就是为了等公子回来,好告诉你真相,一边也好维护夫人、小姐的周全。”说完,已是怆然泪下。
听到此处,崔成涕泪交流,扑通跪倒在地,说道:“薛叔叔,你受苦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从今日起,我定当以父待之。”说完,磕头下去。
薛刚大惊,忙也跪倒,说道:“使不得!公子快起来。”
二人相扶起身,薛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说道:“不好!冯跃来下毒,必是受了二庄主指使。二庄主为绝后患,已动了杀念,公子你们快逃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你学好了武功再来报仇夺回家业不迟。夫人、小姐不知真相,又有老太太护着,一时还不至于有杀身之祸。你们快走吧。”他连连催促崔成和林天鸿快且逃命。
崔成愤恨说道:“走?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家,我不走。即便他不来杀我,我也要去找他报仇。薛叔叔你不用担心,这几年成儿不只是白吃饭,已经学好了本领,他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林天鸿从地上捡起那两段残香,仔细看过,又放在鼻下闻闻,说道:“这好像也不是毒香!”
薛刚接过来闻了几下,说道:“这味道有些像我们在路上遭算计的‘酥骨软筋散’,二庄主怎么会有这东西?”
林天鸿略一思忖,叹气说道:“我猜这香是青尘给的,左冠楚现如今是他的属下,他若要,左冠楚定然会给。”
薛刚突然一怔,说道:“如此说来,那日林青尘救我们也是他设的局?”
崔成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们方才就已猜到。看来二叔也想要我像你们那样劲力尽失,任他宰割。别人不易接近我爹下毒,那定也是二叔所为。”
“聪明!”窗外突然有人说道:“不愧是我的好侄儿!我倒看走眼了!”
崔成惊道:“二叔!”
林天鸿向门口冲去。突然窗纸破裂,有一物事迎面射来。他伸指夹住,只见是一枚钢镖上穿着一张折纸。
崔成抓过来打开,纸上写着“若救楚楚,庄南五里。”崔成说道:“卑鄙!他绑走了姐姐。”
薛刚点头,说道:“他定是见下毒不成,恐打斗起来惊扰了老太太,便想引我们出去。他若顾及老太太,公子倒也不必担心了,小姐在内院,与老太太又近,他未必真的就绑了去。”
崔成也觉得崔相鳌未必真的会到内院捉姐姐,心中稍安,说道:“如此在外面解决最好,他若是真的伤了姐姐,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林天鸿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