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楚楚又说道:“娘,竟然是他害了爹爹,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崔夫人拂拍着女儿,说道:“儿啊!事情已经如此,你也别太苦了自己。终是林天鸿惹下情丝误了你,好在此刻他人在府上,等送出去你二叔,你爹过了十期,便让他和你成亲!”说道此处,崔夫人憔悴的神色变得严肃悲壮。
崔楚楚凄苦摇头,说道:“不!他已心有所属,却不是女儿,女儿也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还能与他成亲?现如今女儿只想问他一句话,问明白了也就安心了。”
······
林天鸿随丫环的引领向内院走去,崔成紧紧跟随,惶恐地说道:“大哥,姐姐这会儿还不太好,你千万别跟她较劲,说两句谎话哄她开心也无妨,等稳当些后再分说明白就是了。”
林天鸿猜测着崔楚楚将要问自己什么话,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该当如何回答才好,听到崔成提醒,心想也只有先说些顺着她的话哄她了,便点了点头。
走进崔楚楚的闺房,只觉粉浓脂香中隐隐透出淡淡的忧伤。崔成眼神暗示丫环们退下,便上前去扶母亲起身也要出去。
崔楚楚说道:“娘和弟弟不用回避,我已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呢?”
崔成一愣,又扶母亲坐下。
崔楚楚拖着柔弱的病躯,坐正,轻拂额发,想要说话时,抬眼看了看隐约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林天鸿的脸,鼻子一酸又想流泪。努力镇定,调整情绪,正色说道:“我知道你已与沈姑娘私定终身!我且问你,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念着你吗?”
林天鸿虽然先时打定主意顺着崔楚楚说话,猛然间听到如此尖锐的问话还是神色一怔,拿眼去望崔成。
崔夫人和崔成也一阵紧张,齐刷刷把目光望了过来,并轻轻点头。
林天鸿受到暗示,点头说道:“知道!”不禁面上一红,心中怦怦乱跳。
崔夫人和崔成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崔楚楚喘息渐剧,好一阵激动,眼圈一红,又欲流泪,喃喃说道:“总算不枉我一番痴痴傻想!”念念不忘的人竟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好开心,开心的想要流泪。可她立时又悔不当初,自己已是残败之躯,再也不敢有所奢求了,她好难过,好伤心,伤心的泣血流泪。
崔夫人见女儿又哭了起来,慌了神了,说道:“哎呀!儿啊!咋又哭了呢?他是知道你的心思哎,这不正好嘛!快别这样。”
崔楚楚抬手拭泪,哽咽说道:“女儿不哭,女儿不哭了!”说着不哭,眼泪却更止不住。流泪一阵,她又抬起头来,说道:“我再问你一句,自始至终你心里有没有过我?”她泪眼如剑直直盯着林天鸿。
林天鸿心中踌躇,又望向崔成。
崔成紧张的不得了,连连暗示眼色。
崔楚楚发现了崔成的暗示,蹙眉说道:“你不用看他,真话实说,如若骗我,便是当真瞧不起我。”她见林天鸿还在犹豫,又说道:“我说的意思你懂,别含糊其词地搪塞我。”
林天鸿本不善说谎,听到崔楚楚这话,又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心中打定了主意,看着她,歉意地说道:“没有!”
崔成一惊,叹气拍手,瞪大了眼睛望向姐姐。
崔夫人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林天鸿,霸道地说道:“哎呀呀!你这个杀千刀的,是想害死我女儿啊!”回身又劝女儿,说道:“儿哎!你不要伤心,这也是个薄情寡义、没心没肺的,咱不稀罕他,这就把他打出去,改日娘再为你找个真心实意的郎君。”
崔楚楚痴痴呆住了,并未流泪,口中念道:“往事尽随流水去,花残无颜面君郎!嘿嘿······呵呵······”她冷笑了两声,恨恨说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恨自己早不死心!君郎?可笑!真是可笑!”说完,她又凄苦地笑了起来。
崔夫人见女儿不哭却笑,又变得痴痴呆呆的了,急的顿足说道:“哎呀!这是怎么着啦?别这么着啊!想哭你就哭出来,可别憋在心里。”
崔楚楚止住冷笑,面无表情,如一潭死水,说道:“哭?我为什么要哭?为谁而哭?为他?一个心里从来没有过我的人!值得吗?我已经是林青尘的人了,身子是他的,眼泪自然也是他的,我哭也要为他而哭。”说完,她摇头苦笑,又说道:“天意啊!我既然做了他的人,便永远都是他的人,即便死了也是他的鬼。他害我如此之甚,我便拉他一块做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啊?爹爹啊!女儿对不起你啊!”她一声大呼,势若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