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力随心动,心随念转,缓缓落掌,内力轰然倾泄而出,不闻击打之声,只听到石面碎裂之声,水从掌底汩汩流出。
沈如月笑道:“成了,果真是双全齐美!”
林天鸿看了看渐渐汹涌的泉水,又看了看自己落水成流的双掌,又惊又喜,心中不禁对白英塑起山高海深的敬仰和感激。
飞马快报报于宋礼:“启禀尚书大人,县城东北云尾村已水出泉涌,入渠直进汶河。”
“噢!当真?”宋礼从椅子上一蹦而起,惊喜难抑,说道:“细细讲来。”
那报差说道:“当真如此。白老先生一指戳土,地透泉涌;天鸿少侠三掌击石,石开水流。已成龙斗泉、薛家泉、鸡爪泉、泺当泉四处大泉,水势汹涌澎湃甚是雄壮。”
宋礼拍掌说道:“太好了!白老先生等人现在何处?开渠人手可够?要不要再增派人手?”
报差说道:“老先生等人现在已去马庄一带去开通泉眼,没说要增派开渠人手,倒是那一带土厚石坚,要借雷都统出手相助。”
“噢!”雷星喜出望外,说道:“卑职很高兴能尽微薄之力,我这就赶去。”
宋礼点头说道:“好,好,好!雷都统快去,多多带些弹石火药,大功告成也好快些为白老先生设宴庆功。”
一连十几日,白英带着林天鸿、沈如月、雷星等人在马庄一带点泉动土,指戳处泉眼自通,弹炸时惊天动地水涌飞流。众人连续打通了六七十处泉眼,引流入事先开挖的泉河水渠,并流齐入运河。南旺分水坎四六分流,运河水势大盛,旷古绝今,闸门开启合落,航船畅通无阻,至此,大功告成。
尚书大人宋礼率各负责官员、军兵、工匠代表陪同白英览赏运河盛况。只见水势汹涌,帆影相接,柳枝迎风拂堤,清爽水汽怡人,宋礼激感交流,不胜慨叹,遂负手傲立,脱口吟道:
闸如虎踞掌乾坤,坝似龙盘阴阳分。
点指成泉泉喷涌,跺地出水水奔流。
运河齐聚百泉秀,通波千年亦无忧。
纵是上古大禹在,白老面前难夸功。
“噢!”、“哦!”、“嗨!”······众人闻诗而叹,纷纷称赞正是如此,诗中所言不虚,又交头称赞白老先生功盖大禹,称赞尚书大人文采不输李杜。
吴仁兴凑到前面拍手称颂:“尚书大人文采风流自是高绝,那调兵遣将之能也称得上是冠绝古今,下官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若非尚书大人慧眼识才,白老先生齐某妙策,运河哪能有如此壮观之盛况?下官代沿河百万乡民百姓谢尚书大人,谢白老先生。”他深鞠一躬,又说道:“此诗应时、应事、应情、应景,实在是千古绝唱,下官将命人镌刻在碑立于此地,以便纪念传诵。”
林青尘形色动容,也想上前称颂几句别具一格与众不同的言辞,却被先有警觉的吴仁兴一个白眼给吓了回去。他心中恨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白英冷笑叹气,挥袖一甩,出声吟道:
山川有形地有脉,泉穴天成自深埋。
白英弄巧搜寻出,非是神技乃民福。
宋礼心中肃然起敬,说道:“白老先生如此自谦,真是令本官汗颜!不错,泉涌水盛乃是圣上福泽庇佑,乃是万民之福,乃是天下之福。”
众大人尽皆点头称是,向着北天京城方向恭敬地拱手。
吴仁兴又上前卖乖说道:“白老先生此诗亦是难求的佳作,下官也要将之镌刻入碑,只是下官以为最后一句应当改为‘虽是神技亦民福’为妥。”
众人皆称:“改的好,如此才不至埋没了老先生。”
有小兵来报,在林青尘身旁耳语一阵后退去了。
林青尘躬身上前,说道:“尚书大人,宴席已准备妥当,您看是不是移步宴厅会宴?”
宋礼说道:“此乃千古盛事,大功告成,理应庆祝。老先生请。”
“尚书大人请。”白英谦言虽说,却不谦让,大袖一摆,当先走在前面。
这次宴席上可不再是粗茶淡饭,而是吴仁兴在得到尚书大人宋礼授意可稍微适当的丰盛之后,命林青尘精心费力准备的汇集天下奇珍异味的大餐。宋礼进了大厅看了一眼,倒也并未现出不悦神色。吴仁兴和林青尘心中大喜,自以为下注赌赢,终遂了尚书大人的心意。
依次入座,待尚书大人神情豪迈言辞壮阔地开场致辞后,众人举杯敬酒大赞祝语。一时之间,席上交杯换盏,觥筹交错,箸飞匙舞,泼泼洒洒的琼浆玉液和被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