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隐突然神色变得振奋,说道:“师妹,你与我一同重整冷月宫如何?师父当年在密室中留下了不少武功,都是你我不曾学过的,你天赋好,若能去修炼几年定能超过师父当年,成为江湖绝等高手。到时我们姐妹同心,一同开创江湖盛世,岂不美哉?”她瞥了一眼林天鸿,又说道:“若是你不舍得他,那也无妨,我们便改了以往的臭规矩,不再让宫中的姐妹、弟子寂寞空守虚度年华。”
沈如月摇头说道:“你四处盗窃就是为了要重整冷月宫?”
冷月隐说道:“当然,我还要重振白莲教。”
沈如月说道:“你想做白莲圣母?师父死的还不够惨吗?灵儿死的还不够惨吗?我们女人家求得一心人,相守到白头,也就够了,何必心生如此狂妄的念头,何必争权夺利打杀不休呢?唉······”她叹了一息,又决绝生硬地说道:“醒醒吧,我劝你趁早别做春秋大梦了。”
“求得一心人,相守到白头!嘿嘿······”冷月隐想起了林青尘的缱倦温柔,甜美地一笑,摇头说道:“唉!我不会再有一心人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她呆呆地出神片刻,即尔咆哮大怒:“你劝我!我用得着你来劝?哼!我告诉你,你不回冷月宫也罢,以后也别再阻我行事,否则······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我有的是手段,若是惹恼了我,我也顾不得同门情份了。你们当年救过我一命,但今晚却害我折损了两个弟子,咱们便两不相欠了,若再找我麻烦,我绝不会饶了你们。”
林天鸿见状,也喝道:“我不管你重整冷月宫还是白莲教,以后不许你们行凶盗窃、胡乱杀人,若是我们听传哪里再有类此的无名惨案发生,一并算到你的头上,自会去找你算账。”他走向一颗碗口粗的柳树,又说道:“若再胡乱杀人,这棵树便是你的下场。”抬手一掌击了下去,柳树咔嚓断裂。
另两名女子骇然失色,才知师父所言的确如此,这等深厚内力,只怕自己二人再练二十年也未必达到。
冷月隐却不屑地冷笑起来,说道:“真是大言不惭!这世上哪日不发生些无名惨案,官府都管不了,你却要装蒜逞能?你有种便此时把我一掌打死,否则日后未必能赢得了我。”她说完,竟然无所畏惧地上前逼近了一步。
林天鸿不得不承认冷月隐说的是实情,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把话说的是有些过了,被抢白的无言以对,他不禁有些窘迫。看着冷月隐冷冽的目光,他转过头去,说道:“我不为难你,你们走吧,以后莫要再做歹杀人了。”
冷月隐听林天鸿转变了口气,神色也就缓和了,看到远处有火光闪动,知是官府的捕快追来了,说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二人不愿卷入江湖纷争,便躲得远远的安稳度日,别自为侠义,逞强管这许多闲事,你们是管不了这许多的。你们保重吧。”她一挥手,和弟子跃上事先准备的船,划向了对岸。
陆同章带人追寻过来,看到断掉的柳树,微一动容,问道:“二位可有受伤?贼人何在?”
林天鸿佯装不识得陆同章,放粗了嗓音说道:“我二人无碍,贼人负伤逃遁,必不敢再来为恶。”
陆同章眼尖目利,且又与林天鸿夫妇打过多次交道,走到跟前时似乎从身形上有所察觉,疑惑问道:“你是······你们是······”
林天鸿忙把声音拿捏的更为粗重,说道:“我夫妇二人一向隐居,甚少在江湖上走动,因近数月来贪恋这运河风光,故逗留在此。告辞了。”说完,执起沈如月的手飞身而起,消失在暗夜。
陆同章高声说道:“多谢蝴蝶奇侠出手相助,愿二位多逗留些时日啊!哈哈······”他纵声长笑,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这一日,林天鸿夫妇二人划着小船在北郡湖采摘了些干枯的莲蓬和菱角,以备冬天食用。返回到运河水道时,看到前面船上一个男子指点着波澜壮阔的运河,与身旁的小女孩说笑。那女孩儿有七八岁的样子,对芦苇丛中游弋出的各色水鸟和来往的大船小筏都觉有趣,不停地问船夫老伯,时而作沉思不解或者大悟开怀之状。
忽然,前面并排开来两艘大船,船上雄壮的汉子身着漕帮服侍,船头各挑一面刺绣着说凤不是凤,说鸦不是鸦的、被朱雀堂奉为祥鸟的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船上的大汉像那昂头破浪的大船一样的傲慢,高声喝叱小船让行,却不拐船头也不减速地直冲了过来。小船船夫急忙调转船头,猛划桨避让。然而漕帮的大船行驶太快,小船避之不及,被撞的扣翻在河里。那些大汉倒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严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