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娘哪敢有这样的念头?哎!沈姑娘人呢?哎呦诶!娘都有孙子啦!娘高兴,来,快让娘抱。”林母说着高兴,果真高兴的不得了,眉开眼笑,喜极而泣,笑出了眼泪。那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笑成了一朵布满泪珠的花,像一朵怒放的龙爪菊。
“对啊!她呢?”林霁遥噔噔跑出门张望,又跑回来问道:“她人呢?她怎么没来?”
林天鸿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泪,大喊一声“娘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林霁遥也不禁悲从中来,泪水瞬间打湿了脸颊,跺着脚说道:“哥哥回来应该高兴,怎么还哭成这样?别吓着孩子,快给我来抱。”她哆哆嗦嗦地接过孩子,又爱又怜,激动不已,笑了,粉面如花,像一朵雨打的海棠。
此时,林方与姑爷崔成提着鲤鱼、拎着美酒进了大门,见此情景,尽皆一惊。崔成欣喜说道:“噢!大哥回来了,唉!你可算回来了!哎?霁遥你怎么不扶大哥起来说话?噢!孩子!谁的?大哥的吗?你一见到孩子把什么都忘了,沈姑娘呢?怎么不见大嫂?”他一连串地惊叹问话,放下手中的东西,忙把林天鸿搀起。
林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突然喝道:“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哼!回来就不要走了,我不管你再怎么稀罕那沈姑娘,即便有了孩子,也让她做小,让婉君做大。”
林天鸿知道风俗传统意义中做大、做小的尊卑差异,如果真还能有同娶二美的机会,即便他自己再怎么爱恋沈如月,也不会计较尊卑名分的高低了,即使让他做奴仆下人去伺候另一个,也心甘情愿。只可惜如月不在了,他的心也死了。他又扑身跪倒在父亲身前,说道:“爹,儿子不孝,让爹娘挂心了。”
“哎!这是干嘛?”林霁遥摇晃着怀中的孩子,说道:“刚起来又跪,你哭什么?说话啊,她人呢?是怎么做娘亲的?会不会养孩子?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弱?是不是病了?哎呦!不好,这娃娃尿了!好大的一泡啊!”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孩子的这一最为平常的行为举动,对于此时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初做奶奶的林母来说简直是无比重大神圣的事了,她略显生疏笨拙地接过孩子抱回房中去了。
林霁遥虽还未有幸做母亲,却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应对举措,她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上的尿液,伸手来拿林天鸿肩头上的包袱,问道:“里面可有尿布?”
林天鸿点头,抽出了手臂。
林霁遥拿着包袱匆匆去给孩子换尿布了。
崔成又把林天鸿扶起,说道:“大哥进屋说话吧!难得郑姐姐如此开通,不介意做大、做小,沈姑娘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不会介意的。这下好了,爱你的和你爱的都齐全了,皆大欢喜嘛!走,走,走!进屋去。”
林天鸿心中凄凉,没来得及细说详情,便被崔成拽着进屋了。
“爹、成哥,是个女孩儿噢!”林霁遥提着湿尿布从里屋跳出来,笑道:“沈姐姐好会生哦!很俊俏的女孩儿,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像沈姐姐一样。”
林天鸿悲痛难抑,喉咙呜噜一响,哽咽说道:“世上再也没有你的沈姐姐了!如月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刚生下了女儿,还未及喂一口奶,便葬身火海了,连尸骨也难觅踪影了。我可怜的如月!我可怜的女儿!”
“唉······”外间的三人和里间的林母齐声深深地叹了一息。
林霁遥像是痛惜又像是愧疚,浑身打起了颤抖,猛地转身,拖着长腔哭道:“我可怜的孩儿啊!沈姐姐你好命苦啊!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只可惜不能说与你知道了!”
林方思虑前后,心中大为伤感,眼眶中盈满老泪,拍着椅子叹道:“都怪我糊涂啊!没敢早把心里话说出来,逼走了儿子,害死了一个好媳妇。”痛苦摇头,自责不已。
崔成也唉声叹气地惋惜,看着一个个的泪人儿,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言词,急的搓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
屋内的悲伤气氛浓烈到极点,谁也没有发现墙外茂盛的大梧桐树上藏有一个粉衫翠裙、白巾遮面的纤纤人影。
过了许久,崔成说道:“沈姑娘聪慧过人,遭遇不测实在令人痛惜,但不知她是如何遇害的?大哥可方便说说经过?”
林天鸿说道:“如月是我的妻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呢?”
于是,林天鸿便把当日辞别崔府后的一番景况一一道来:夫妻二人如何商定行百善以赎前过,以慰心中愧疚;如何居家生计;如何帮助官府擒杀水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