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乔月的脑袋有些混乱,将近凌晨才混混沌沌地睡去。
苏铭渊坐在书房里,没有开灯,一室的黑暗笼罩着他高大又孤寂的身影。
他满脑子都是乔月躺在床上,满脸委屈与不甘却又勉强自己顺从的样子。
这不是他想要的,就像是面对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有时候他甚至希望乔月能够反抗自己,因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愿意和倔强。
曾经那个会和自己撒娇讲条件的女孩,他有时候甚至对于她的古灵精怪感到头疼,只能无奈地答应她所有的霸王条款。
而现在,她几乎无条件地顺从自己,但是苏铭渊却发现,他不喜欢这样的她,这样沉默,委曲求全地她。
苏铭渊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就像是被人种了蛊毒,而她是唯一的解药,他发现自己所有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多多少少总会与她有关。
看到卧室里乔月忘记收起来的药盒,苏铭渊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心疼,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在心疼乔月。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甚至害怕怀上他的孩子。
苏铭渊记得,乔月以前很怕吃药,还总是忘东忘西的,每次都需要他的提醒,才能记得。
而现在,每次亲密过后,她总是记得吃药,一次也没有忘记过。
是她变得细心了,还是因为太想远离他,为了以后没有牵挂,彻底与他诀别,所以才变得这么谨慎?
没错,他之前是说过,不想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但那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正好合了她的心。
原来她已经考虑得这么全面,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怀上他的孩子。
想起白天在商场里看见乔月轻松愉悦的样子,再对比在家里面对他时,委屈不甘的样子。
原来,没有他在身边,乔月可以过的那么轻松自在。
黑暗中,苏铭渊的嘴角泛起一阵苦涩的笑,眼底是从没在人前流露过的脆弱和伤感。
如果她真的那么想要远离自己,如果离开自己可以让她过得更好,那么,契约结束以后,就如她所愿吧。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现,苏铭渊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穿透了一般,疼得他几乎痉挛。
“嘭”地一声闷响,苏铭渊的手重重的的砸在实木桌子上,黑暗中,整个别墅似乎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睡梦中的乔月不自觉的缩了下脑袋,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双手下意识的抓紧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整个睡梦中,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过。
清晨,乔月猛的睁开了眼,心突突直跳,像是刚刚从某个噩梦中逃离出来一样,朦胧的眼底还带着一丝怯意。
直到看见眼前雪白的棉被和房间里熟悉的场景,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溪谷别墅的卧室里,并不是在那个可怕的噩梦场景里。
乔月松了一口气,刚想闭上眼睛,在看见旁边那一大片冰冷的空白时,心像是被一只手生生拉扯里一下,泛着丝丝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