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
长发拢在肩头一侧,妩媚动人,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玫瑰红睡裙,胸口边缘还绣着精致的蕾丝边,越发将那酥胸托得呼之欲出。
苏浅夏脸上有点僵,勉强笑了笑,将衣服递给她。
“这是张总昨晚洗的西服。”
那女人懒懒打量了她一眼,伸出涂满尤红指甲油的手,将那衣服垂在小臂上。
苏浅夏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烦躁,转头就要走。
“哎,等等。”那女人突然叫住了她,随后快步跑入房内,半分钟后,又拿出几件女式裙子递给苏浅夏。
“喏,这些也拿去洗了吧。”那女人一边说,一边将衣服塞进苏浅夏怀中,又将崭新的一小刀老人头,一并塞到了她手中。
苏浅夏垂眸不语,硬是站在门口不动。
那女人皱眉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呯的就将门合上了。
苏浅夏呆呆站在那里,很久以后,才缓步离开。
人在很多情况下可以放下尊严,但绝对不是面对金钱财富的时候。
这是苏浅夏做人的最基本原则。
被钱侮辱了尊严,那种耻辱感,让她生不如死。
回咖啡厅的路上,苏浅夏将那女人塞给她的一千块一并扔给了路边一个乞丐碗中。此刻正是上班高峰期,苏浅夏这一举动不由惹得众人频频回头。那乞丐也是一脸激动,不住朝苏浅夏的背影磕头。
苏浅夏哪有心思理这些,她只觉得心头异常烦乱,也不理身后人的议论,直接走入对面的咖啡厅。
那些偷**了照片的白领在公司大肆宣传,唏嘘地指着手机上的人说着方才看到的一幕。有人认出了苏浅夏,顿时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个上午,附近几栋商务楼都知道这个消息。
不少人将老人磕头的照片,还有苏浅夏离开的背影传上了微薄,短短一天,就有几万人转发。
到第二天早上,标题为:咖啡厅打工女孩挥手千元大钞赠乞儿的新闻便上了国内不少新闻网的社会头版。
媒体是个放大镜,什么小动作在他们笔下,都能成为足以轰动社会的大新闻。而苏浅夏,无疑成为了放大镜下的蚂蚁。
上午九点,苏浅夏如往日一般,将衣服送到酒店。9号房的衣服她是让二十三层的经理代送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
然而,刚走出酒店大门,苏浅夏就被一群人围住了。毫不知情的她顿时了傻眼了。
“请问小姐您是出于什么心态给了那乞丐这么多钱?”
“小姐,请谈谈您对接头流浪者的看法。”
“听说您除了当服务生,还在酒店做洗衣代理业务,请问是这样吗?”
“听说你的法语非常好,为什么只在咖啡厅做服务生呢?”
……
各大媒体的记者蜂拥而上,瞬间就将苏浅夏围得水泄不通。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问题,苏浅夏只觉得脑袋胀痛一片,本就郁郁不欢的心被他们一扰,更是烦躁。
正要吼出声来,苏浅夏只觉得腰上一紧,便有人揽上自己的腰,伸手替她挡住前方的人,将自己强行拉出那群人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群记者更加兴奋,忙要上去追,却被一群黑衣人生生拦下。
直到进入电梯后,苏浅夏耳边嗡嗡的耳鸣还没完全退去。理了理心绪,想着刚才那些记者的提问,她总算稍微有点头绪。
突然,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四肢一阵发麻。她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一路过来本就强忍着不适,如今又被这么一挤一闹,脑袋一晕,心头一阵恶心。
张铖豪脱下墨镜,见身旁的人突然软软倒下,连忙上去扶。双手搭上她的肩头,才发现她竟然在轻微地颤抖,再抬头一看,那人脸上早已灰白一片。
“怎么了?”
张铖豪心中一揪,突然想起前不久江凌柯说过的话,他说她似乎大病过,听口气应该还不止一次。
苏浅夏难受得要命,挣开他的手,抱膝坐在电梯角落大口喘息。
张铖豪看她额头缓缓溢出的冷汗,向来沉稳的心绪竟然一急,此时已经到了二十三层,他又连忙按下底层的键,准备带她去医院。
苏浅夏适时伸手阻止了他,摇头无力道:“楼下还乱着,没事,扶我起来,休息一下就好。”
张铖豪眉头一紧,见她满脸坚持,也不勉强。接过苏浅夏伸到半空中的手,一把将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