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不舒服,迎上张铖豪冷冷的目光,扬声道,“这个小妖精,先是惹了阿柯,后来阿柯为她进了部队,她又和你好上了,如今呢?两年美国回来,一脚把你踢了,又爬上了张铖豪的床,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了,围着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团团转!”
在场几人越听脸越难看,江凌柯面色青灰,正欲说话,门口却响起了一阵男声。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轮不到你来下定论。”张铖豪稳稳站在病房门口,目光冷冽锋利,定定落在宋莉身上,让这个久经世事的女人看了,都不由心头一阵寒。
张铖豪狭长的眼淡淡从宋莉身上移开,转而落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上。看到她半垂的眼帘和苍白的面容,心头一阵光火。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放柔了目光,慰抚性地捏了捏她的腰际。随即带着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才跨出半步,便有一只颀长的手臂稳稳横在半空,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铖豪皱眉抬眸,视线顺着那只透着遒劲力量的手落到萧厉风脸上。
萧厉风视线缓缓从张铖豪揽着苏浅夏腰际的手回来,目光落向垂眸不语的苏浅夏。
“让开。”张铖豪心头本就不舒服得很,话语越发冷冽。
萧厉风恍若未闻,目光依旧定定望着那张苍白的脸,“想好了吗?”
简单几个字,让张铖豪和江凌柯心头各自一沉。
苏浅夏眼皮微微一颤,依然不语,绞成一团的手指却已经苍白一片。
“我再说最后一边,让开。”张铖豪再次开口道。
“夏夏。”萧厉风依旧望着苏浅夏,低沉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力道。
江凌柯才从急诊室送过来,他为什么会和人打架练萧厉风心中自然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依旧当着江凌柯的面这样对她不依不饶。苏浅夏心头有些气,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眼,淡淡道:“你想好了?”
萧厉风面色微变,薄唇抿紧不语。
你是要和沈嫣云取消婚约,还是要我做你的情人?
昨天晚上,苏浅夏不咸不淡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人,突然翻出了自己的掌心,漠视、反抗,甚至是拒绝。望着那双带着讽刺漠视的黑眸,萧厉风心中很不是滋味。
江凌柯目光扫过萧厉风,终究还是闭目,嘴角抿出一抹苦涩的角度。
“呵呵,都疯了。”宋莉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却依旧尖锐刻薄,如毒蛇一般缠在苏浅夏身上,“死丫头,要傍大款就滚远点去,别老是在我眼皮子低下,当年口口声声答应我不再接近阿柯,如今你是要脚踏几条船?本就是个穷酸的弃儿,做什么老是装出一副清高样混在有钱人堆里?我——”
“闭嘴!”
“住口!”
宋莉的话被张铖豪和萧厉风同时制止,两人默契地都望向苏浅夏,漆黑的眼眸晦暗不定,叫人看不出情绪。
“妈。”江凌柯猛然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复杂到难以复加,酸涩苦楚,恍然觉醒。颤动的声音中满是一言难尽的悲伤,明明千言万语,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苏浅夏从宋莉第一句话开始,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她的话语一字字都戳在她的伤处,将她仅剩下的自尊也统统剥去,唯剩下满目伤痕的躯体。苏浅夏只觉得心中万事牵缠,元神俱疲,脚下一软,便要倒下。
张铖豪眼疾手快捞住她,大手紧紧圈住她的腰际,支撑着她摇晃无力的身体。
“我要回家。”苏浅夏合着双目,细声在张铖豪胸口道。
萧厉风望着那张苍白的脸,终究是放下了横在半空中的手。张铖豪抱着她的手一紧,再也不看任何人,大步朝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生生停住。
“宋莉,今天我看着江少的面上不和你计较。管好你的嘴,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你不在乎死活,别把江家也拖下水。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再敢和她这么说话,我张铖豪绝对不客气。至于你所谓的水性杨花和穷酸,不妨想想二十多年前你是在哪里。”
张铖豪说完,便抱着苏浅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莉闻言,脸上顿时惨白一片,眼里尽是狼狈,退了两步,颓然倒坐在椅子上。
张铖豪圈着苏浅夏,从医院到望都新城,都没有说话。苏浅夏脸色异常苍白,一路都合着眼,让人看不出思绪。
到住所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苏浅夏换上拖鞋,径直朝浴室去。张铖豪一把拉住她,从身后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