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如缕的传入卫修的耳中,那是安安喜极而泣的哭泣。
但是卫修却慌了神,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忙追问:“怎么了?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削了他!”
“……真的?”安安依旧埋首在卫修的怀中,闷闷的问道。
“真的有人欺负你?反了天了!告诉我是谁?”卫修急了,眼中冒出浓浓的戾气,这是日本之行给他造成最大的改变。
安安梨花带雨抬起螓首,神色认真的看着卫修道:“欺负我的人叫卫修,你帮我削了他吧!”
卫修眼中的戾气顿散,随即满脸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瞧你那傻样子,不逗你了。”安安抿嘴笑道,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挣脱卫修的怀抱,脸色羞红的问道:“晚饭吃了吗?”
“没,急着赶来见你,就没吃午饭。”卫修老实的答道。
听到卫修的话,安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抿嘴得意一笑,眼神看向路边摇曳的三叶草,想了想鼓起勇气看着卫修的眼睛道:“不如回家吃吧,我……最近学了几道菜。”
“你学了做菜?好啊,那我尝尝我们家安安的手艺。”卫修笑道。
“谁是你家的……我还没……”本想否认的安安,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忽然一紧,最后的话没敢说出来。
她害怕后面的话一出口就成了预言。
完全沉浸于恋爱美好中的卫修没有注意到安安的不安,现在的他更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在日本发生的一切,许多许多只能独享的秘密,他迫切的想要在找人分享。
于是两人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般,并肩走在赶往车站的路上,在上公交的一个刹那,卫修不经意的拉住安安的小手,于是这一拉,便是到家。
安安的厨艺并不好,想想也是,一个长这么大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突然学起做饭,除非天赋异禀,厨艺又能好到哪里?
但是也没有出现把糖当盐、食醋当酱油的白痴举动,饭菜虽然一般,但是这对于吃了半个月日本寿司的卫修来说,却是最好的饭菜。
饭桌上,卫修兴高采烈的讲述他在日本的经历,发现一件又一件顶级国宝的运气,被日本人嘲笑的经历,被暴力团摸枪恐吓的经历,被切腹自杀的血谏,再到后面如何换取到《十住断结经》的有惊无险的谈判经过,卫修事无巨细,细细的说着。
安安充当着最好的听众,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相貌普通却堪称鬼才的男人,听着他讲述一件件令人心驰摇曳的故事,就好像自己经历的一般,安安有种醉饮百年佳酿一般的沉醉。
安安并不懂什么宣德炉、村正刀、《十住断结经》的珍贵,也不想了解它们有多珍贵。她只知道他的珍贵,上天把他那么突兀的送到她的面前,突兀的令她措手不及有些惶恐会不会失去他。
这顿饭吃得长久,久得就像两人的思念。
饭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卫修翻出手机以及单反相机,一张一张的展示着在日本拍下的景色。只可惜卫修只在函馆这一个地方停留,照片的景色不免有些单调,但是在故事的衬托下,这些照片似乎又不再单调起来。
其实卫修并没有完完全全对安安坦白,不是卫修不信任安安,如果他不信任安安就不会告诉她他手里还有两件顶级国宝的存在。
之所以不告诉安安,是因为其中有些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或者太血腥暴力了。比如他的探索者,比如两种名字一样功效相反的伽马波,比如夜屠河本组……
不知道聊到哪个地方,卫修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突兀的转变话题道:“哦对了,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安全回来就告诉我你全名的事情。嗯,和我讲讲你的事情吧,比如说伯父伯母,我也好有所准备不是?”
准备什么?自然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事。
安安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闪躲,因为两人靠的太近,卫修没有看到安安脸上的闪躲之色。
在卫修的感觉中,此时的他虽然还不是十分有钱,但是前途至少看来应该是一片光明。安安的父母就算是桑老板这般豪商,也应该可以搞定。
安安认真的看着卫修的神色,眨巴着大眼睛道:“你确定想知道?”
“当然!”卫修理所当然的道。
“那你听好喽,我其实不是汉族,我是少数民族。”安安开口道。
“少数民族?”这会卫修惊讶了,扭头看向安安,因为靠得太近,两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