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其一股难言的怒火。
也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再次被他们听到。
“三千三百万!”卫修表情平静的举牌道。
底价两千五百万明朝紫铜胎掐丝珐琅,几乎不到两分钟时间便被哄抬至三千万,不懂古玩,或者过来凑热闹的人直接就被这报价给吓软了脚,这尼玛钱还是钱?三千万就是烧也能烧个十几分钟吧?
对于这件掐丝珐琅会被哄抬至如此高价,卫修早有心理准备。
作为皇室组成部分之一的掐丝珐琅,其出身就犹如宣德炉一般带着天然高傲的皇家血统,这可不是一般官窑之类瓷器能比拟的。要知道官窑瓷器也只是规定上进贡给皇室,至于是进贡到皇室手中,还是送到皇帝一辈子都不去的皇家行宫之中,这就不得而知了。
掐丝珐琅作为华夏成就最高的艺术品之一,仅仅是其制作工艺以及观赏角度,它就名副其实。见过真正掐丝珐琅的人没有几人会说掐丝珐琅不好看,只会被那冗繁的花纹,圆润坚实的胎体,金碧辉煌的纹饰,细腻工整的工艺所折服。
另外掐丝珐琅本就以明朝景泰年间烧制的为佳品,而明朝烧制的珐琅器其丝胎多为黄铜,如今出现罕见的紫铜胎,物依稀之下能不被众人追捧?
06年南港佳士得拍卖行曾拍出一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创出1。5亿港币,合约1。2亿人民币的高价,虽然那件珐琅彩因为乃是乾隆御用而被拍出如此高价,但是由此依旧可以看出景泰蓝市场的火热。
在卫修略一走神的功夫里,这件掐丝珐琅再次被抬入三千七百万的高价!
卫修脸色逐渐严肃起来,因为下面恐怕是要进入真正的肉搏战了。
在卫修的预估中,如果以“明朝”标准来算,这件景泰蓝价值最多也就四五千万。当然如今看来,这件掐丝珐琅的实际价值破亿那绝对绰绰有余,无论是港元,还是人民币。
“四千万!”卫修再起举牌,表情平静若水。
那淡然的表情,简直令坐在他四周的人眼皮直跳,本来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这,还以为是过来开开眼界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买家,而且还是豪气得不得了的买家。
看看他那神色,很显然是早有准备,四千万就跟四千块似的,喊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四周那些女士们看向卫修的目光已经泛起绿色,那分明就是饿极了的草原狼看到嫩肉的目光。
这种年少多金,最关键是这种装逼的好机会,身边还不带女人的人,绝对不多见啊!
“四千一百万!”这声报价乃是一位老人,看他一身八十年代的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绅士一般,身上带着一股岁月熏陶出来的优雅。
这是一个识货之人,或者说真正喜爱古玩之人。
“四千五百万!”卫修声音不变,他的报价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激烈,跨幅极大,偏偏口气平静,那分明是要拿钱砸死你的架势!
竞价到了这般境地,已经没有人参与竞价,只有这一老一少!
“四千六百万!”老人亦平静的道。
“五千万!”卫修举牌,眼皮挑了挑,到了捡漏的时刻了,若是再高,这个漏子捡的也要有些无趣了。
“五千一百万!”老人再道。
卫修心潮起伏,难道这个老人也看出了什么?五千万对于这件“明”珐琅来说,已经开始溢价了啊!
“五千一百万一次!”拍卖师高喊。
卫修神色扭头看向那边的老者,此时的他如同他一般似乎早有准备,神色显得十分平静。
“五千两百万!”卫修举牌喊价。
此高价一处,全场寂静无声,而那老人更是直接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一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姿态,得失拿捏的极好,这份气度,看着就令人佩服。
卫修见状,心中一动,站起身子抱拳道:“晚辈卫修,看得出前辈也是酷爱古玩之人,所谓藏友皆友,若前辈不介意,这件明珐琅晚辈拿下之后,前辈大可以拿去赏玩一段时日再行归还。”
那老人显然没料到卫修竟然还会对他对空喊话,睁开眼睛,眉头微微一蹙,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亦抱拳道:“原来你就是孙老高徒卫修啊,久闻大名!鄙人沈万国,与你师傅孙老算是故交。你的事情沈某也是如雷贯耳,这件明珐琅能落户识货之主手中,也是它的福气。沈某就不赏玩了,这种东西越赏玩越爱,越爱越不容易割舍,如此还是不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