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微的耳朵有些发热,捏一捏耳垂,不自觉低下头,手上拿签字笔,往小本本上毫无目标地记几个字。
会议到了尾声,年轻职员都退出去,各下属公司总经理们离开一半,会议桌上还剩下几位元老。
一位方脑壳男士站起来,气红脸猛拍桌子,“郁诚,你还年轻,做人做事不要太绝,我们和你妈那是过命的交情,刀山火海过来的!”
会议室不时有人附和,“就是,赵玲玲当初说得好听,那时候要我们卖命,说驭丰是大家的,一口锅里吃饭,有你的就有我的,怎么现在驭丰还真姓郁了?”
“照我说代总裁就该你来坐,郁诚一毛头小子懂什么?”
会议上,郁诚制定的几条新政搞改革,损害了元老的利益。这帮人团结起来,趁赵玲玲不在,要给年轻总裁下马威。
郁诚面上不动声色,五指捏起拳瞬又松开,语气平缓,“你们干的那些事,有几件上台面?往小了说叫损公肥私,往大了说叫转移驭丰资产,不管是哪一条,都够送你们进去。”
这几位,常年把持二级市场供应商,自家小作坊产的劣质原料,当做高端进口原料贴牌,再高价卖给驭丰,左手倒右手,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郁诚早想收拾他们了,赵玲玲碍于人情不好出面,不参加会议是故意给儿子留机会。
起初这些人还不承认。
直到方秘书关好会议室的门,将证据摆上会议桌,又在各人面前放了份股权回购协议。
签了字拿了钱,这些人便再与驭丰集团无关。
那方脑壳又激动拍桌,“赵玲玲年前花了钱,还没给我们解释,怎么年后股票看涨了,你小子又要踢我们出局了?”
众人闹起来,“叫赵玲玲出来和我们说话!”
郁诚很强势,“我的意思就是赵女士的意思。”
会议室吵成一锅粥,“怎么亏钱算我们的,赚了钱算郁家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郁诚:“那咱们就法庭见。”
证据条条摆面前,这些人又不敢说话了。
“驭丰从来没亏待过你们。”郁诚手一抬,“签字吧,最后也别闹得太难看不是?”
这局稳赢。
他脸上隐隐笑意,也不恋战,起身离开了。
美微第一次见哥哥与人扯皮吵架,公司再大,职位再高,一旦涉及了利益吵起来,那热闹程度和菜市场泼妇骂街也没什么不同。
又从心里佩服起哥哥来,他管公司管得可真好呀。
上午会议结束,就到了午休时间。
郁诚坐在办公桌前松一松领带,瞧着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的小人儿,“一上午打酱油,就不知道给哥哥倒点儿水?”
“噢。”美微连忙答应了,端起小书桌上自己喝了一半的凉水送过去。
他啧一声,“我辛辛苦苦跟人干仗,你就给我喝这个?”
“怎么了?”她垂眼看了下那杯水,喝一口尝尝,不就是纯净水吗,难道还要加点糖?
她就站他面前,满脸迷惑,嘴唇嘟着,腮帮子鼓起来含着水。
郁诚伸手一捞,按住她后脑,将那张诱人小嘴送到面前,探身吻上去,含住她的唇啜了那一口甜蜜。
“不错。”他满意笑笑,唇角还带了水泽。
她一下就红了脸。
两人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音乐餐厅吃午饭,环境雅致客人不多,菜品清淡精致。
郁诚为她摆餐具倒水夹菜,席间细致照顾,她的心被充实得满满的,幸福感饱饱胀胀,慢悠悠吃饭。
午休时间到两点,她一向吃饭细致,所费时间就比较长。
郁诚抬手看表,也没催她,不经意问,“在公司还习惯?”
她想了想,“大家都很忙。”
还有半句话没说,只有她闲得不知道要做什么。
郁诚瞧她一眼,就知道那小脑袋里装的什么,“你先跟着我,各部门岗位都熟悉一遍,过段时间再选个你喜欢的部门去做。”
“我还可以自己选呀?”
“当然。”他靠向椅背,双腿交迭,硬挺的西裤将大腿肌肉勾勒出好看的线条,十指交叉搁在膝头,很舒展放松的模样。
公司都是他的,当然他说什么是什么了。
她点点头,“谢谢哥哥。”
郁诚笑,“现在倒是知道懂礼貌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想起这是公司,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