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自己的从前,费景明喝一口酒,继续说:“我是一个小山村出来的,你能想象吗,在我高中的时候,我们家连电都没有,每天吃糠咽菜的,我每天上学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
我从小就努力学习,事事都要争第一,因为只有第一名才能得到奖励,才能得到机会。”
顾念白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他是真的不知道年仅29岁的帝御集团总经理,外人眼里的成功人士、青年才俊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和过往。
费景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高中最后一年,我几乎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学习,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用在你们这种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人身上可能就是一句励志的话,但这就是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的真实写照。
高考之前我就告诉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样要是还失败了,我也太没用了,你知道我考了多少分吗?”
顾念白配合地摇摇头。
费景明比了个七的手势,“717,当年全省的理科状元,我高兴坏了,给自己买了一瓶啤酒喝了,啤酒在我们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喝到。
我喝完了,也清醒了,我父母坐在门前,一个比一个愁,别人家都是孩子考不上学发愁,我们不一样,我们家为我考的太好了发愁,家里穷得叮当响,砸锅卖铁都供不起我。
他们想让我别上了,村里人一般都是读完初中就不上了,就我读完了高中,还考上了大学。他们这话说不口啊,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但是我必须装不知道,上大学是我唯一改变命运,走出山村的机会,我不能失去。
买不起火车票,我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就从家里出发了,一路上三天五天的打小零工,凑路费,终于在开学前到了京城,还在地摊上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
费景明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一个瘦啦吧唧、黑不溜秋的人顾念白看,这是一张合照,照片上大部分人都白白嫩嫩的,这人站在人群里特别显眼,“这就是刚上大学时候的我。”
顾念白看看照片,再看一眼眼前人,一身商务休闲装,皮肤古铜,五官棱角分明,手上戴着一块劳力士,即使讲着自己窘迫的故事,眼睛里也充满了坚定和自信,这像是换了一个人。
费景明:“好了,今天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真的不能去非洲啊,顾老弟,老哥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我还没有享受过生活呢,那可是埃塞俄比亚,我怕我回不来,高原水肿、疟疾什么的很可怕的,以我的身体情况,到了那里就是找死。
你别看我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我身体很差,经常感冒发烧流鼻涕。顾老弟,在咱们集团,也你还能跟总裁说上几句话了,你一定得帮老哥这个。”忙字还没说出来,包厢门突然被打开。
“警察临检,全部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