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宫女已经忙碌地穿梭在了内务府与御花园之间了。
灯火莹照下,一个个宫女显得曼妙而多姿,手举银质罗盘,细步轻快,齐齐地走着。
丝竹声已经寸寸响起。
皇宫中,最缤纷热闹最华丽多彩的夜宴开始了。
太后坐在台上,满脸是慈爱种尊贵的笑。分明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女子,可是当年美丽风姿却不减半分。
只不过那笑容当中,却似乎只停留在了表面一般,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长年来,不曾放松过一点点警惕。这个太后,执掌后宫数十年来。
可是当朝出了名的铁娘子,凌厉的作风不输于男子,而且手段高明,想她执掌后宫这么多年,那曾听说过有那个妃子能与之相抗衡呢!
毓旭与她同坐一起。俊秀有佳的脸上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迷煞了座下那些官家名门小姐,一个个以绢遮颜,端庄而坐,偏偏却一双妙目含情而看,只希望能被皇上钦点,入宫为妃。
为家门增光。
也为自己寻得一个好归宿。
只是,宫妃,真的是好归宿吗??
只怕是但见新人笑,那见旧人哭吧!真正体会,方知内中酸甜苦辣。
温儿急匆匆来到了太后与皇上面前,跪了下去:“奴婢凤栖宫大侍女温儿拜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皇后娘娘命了奴婢来禀报皇上太后,今晚的宴会她不能来了。”温儿声音清朗地说着。
太后一听,脸也黑了大半,似无意般,看了夏丞相一眼。又望回了温儿:“她如何不能来了?难道不知道今晚是哀家特意举办的宴会吗?身为皇后,连最基本的宴会也不来参加。”
她自然不会认为那个贱女子胆敢看不起她办的宴会,她只觉得,大概是小妇人之家,不敢来这样的宴会丢人现眼。其实她也不希望她来参加,只不过这次的宴会不是一般的宴会,她的到来,是有用图的。
“皇后娘娘受了风寒,床也起不来了。”温儿依着夏女所教的答。这真是一件让人很为难的事,她看得出来,太后,似乎十分希望皇后能前来,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看得出,太后,并非是因为喜欢皇后而希望她来的,而似乎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这个时候得风寒,是凑巧还是别有心思呢?”太后冷着脸说着。
一时,让在场的人都噤了声。谁也知道,这个朝中,太后的权力,不在皇上之下。
只见毓旭只是笑笑,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座下的夏安达,这才转头看向温儿,笑了笑:“你下去吧。”
他自然知道夏女是装的,因为在傍晚那时候,他才见她生龙活虎,又怎么可能只是隔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说病了呢,还卧床不起。
不过,看不出来,那个丑死人的女人,脑子倒还不全笨,知道这个时候,要避开才好。宫中发生的事,他自然都知道了,他知道夏安达那个老家伙有去找过她,江怀青也有去找过她。
不过,他也没有在乎过,其实,夏家的另外两个女儿入不入宫,于他,都是无关重要的。就算她们真的进宫,他也能让她们起不上作用的。
“等下。”温儿正想退下,就听到太后高厉的声音喝住了她。她转过了头,就见太后站在那儿,一脸尊贵不容否决地道:“这次宴会主要也是为了皇后而设的,她若不来,如何成呢。你去扶了皇后过来,告诉她,就算再病,也不能失了礼仪,这身为国后,哀家和皇上还有朝中大臣都在此,如此还不懂要坚持过来吗?”
虽说太后这话显得有点牵强,因为这次的宴会,并非是为了皇后而设,而且皇后得病不能来,这是很合乎正常的事,何来失了礼仪。
只不过没人敢说上半句。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女子冒犯了太后。
不过有些人,却会为了切身得益而出身。
江怀青转头看了毓旭一眼,见他含笑看着自己,于是壮了壮胆子,站了起来,媚惑众生一笑,温柔地道:“太后千岁,请容青儿说上一句,皇后姐姐想必身体是真的不舒服,不然的话,也不会不来参加这宴会。皇后姐姐千金贵体,国之母,若是身体因强行前来参加宴会而陷病更重,岂非不好。”
说得在情在理,而且亲切十足,不知道的人,还道这青贵妃与皇后真是姐妹情深呢?
只是个中居心,人人皆知。
江怀青说完后看了毓旭一眼,只见毓旭慵懒地抬起了手:“朕也觉得青爱妃言之有理。母后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