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付出代价。他做出来的事,便要自己承担后果,任何人也帮不了他的。
更何况,她也帮不了他。
“我根本就帮不了他,他在犯下这样的弥天大罪之前,早就该想到有今天了,时至今日,谁也帮不了他,叛乱之罪,岂是小罪。”她缓缓地道。
“我也知道那是大罪,我也知道无人能救得了爹爹,我也知道她不应该去做这样的事,他怎的就那样的地糊涂呢!!……可是他是我的爹爹,我怎能不顾他,至少……至少……至少我也要努力地试试。”雪月说着望向了她,眼中盛着所有那微薄的希望:“皇后如今只有你了,雪月求你了……只有你能见得到皇上,你向皇上求求情,死刑是判定我知道,可是让他将期限缓一缓啊……能活多久是多久的啊……”
夏达安也算没有白疼雪月了,到了今日,她自己也是地位摇晃,可是她还能如此顾全着他,了慢孝心一片了。
可是这事,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而且,以夏安达此刻的心情,只怕再拖上一年半载,反而是在折磨他,曾经如此风光,到了此时,却伦为阶下囚。他只怕是更难过的。
“再活一年半载,对他,真的是好的吗?”夏女问着雪月。
只见她睁着那一又闪着莹光的美丽大眼,一片茫然。也许突如其来的一片混乱,让她未及想得太多。
她眼睛闪了闪,忽然变得清亮着:“也许,活着会十分痛苦,可至少,他还活着。只要能活着,又那里顾得了那么多呢?”
她凝了泪珠的眼睛闪着一种少有的真挚的情感。
那是她认识了雪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她的脸皮看到的。那种眼神触动了她。
她低下了头,到底要不要为夏安达求情呢?
她自己也不清楚。
“皇后……我知道爹爹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把你当成女儿,我也从不将你当成是妹妹,我们总是把你当成奴婢一样对待,甚至更差,那是我们不好,我们不是人!!可是求求你,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救救爹爹吧……”她哭着道。
夏女看到她如此模样,心,突然软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的份量,虽然我是皇后,可是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啊?就是我想救,也未必救得了他啊!”她说着。
雪月却哭着站了起来,擦着脸上的泪痕。露出一丝丝欣慰:“不不不!只要你肯去向皇上求情,就会有希望的,谁也知道,你这次回来,皇上对你另眼相看的。”
另眼相看?
毓旭当真是对她另眼相看?
她不禁怀疑着。所谓的另眼相看,为何她却感觉不出一丝一毫呢?
哎,这寒冬腊雪的来临,不知道蒙了谁的心?
是她看不清楚呢?
还是别人都醉她独相醒呢?
“我去试试看吧,但是未必能够成功。”
“谢谢你谢谢你!!”雪月一激动,猛地整个人抓住了她的手。
夏女突然有点儿不习惯,不习惯被雪月如此亲热地抓着手。她轻轻将手缩了缩。
雪月却是全然不知,她只是,被这微弱的希望给充斥了全部。她不知道夏女的手指没有用,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过的。
爹爹虽然是全天下最坏的人,可是他却是最疼她的人。而且,据后宫中的人争议,皇上曾经有意无意间透露过,对夏女的喜欢。
再加之皇上在她回来后对她的重视,不但派了大批护卫保她的周全,而且不许任何人打扰她,甚至内务府中,一应吃用也下了旨意,凤栖宫中一应用口全要最上好的,不得半分含糊。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这不是受宠又是什么?
而且在这诺大的后宫中,她也无人可求了。
不求夏女,她还能去求谁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交换(一)
站在窗台上,夏女凝神看着外面的雪,这几天来,她最常做的事,似乎就是看着雪花飘落,满目雪白了。
雪月已经走了。凤栖宫中,又回复了原有的平静。
安祥地过着这个有点冷清的冬。
温儿看着夏女,问:“皇后当真要为夏安达求情?”她不解,为何皇后会答应月妃的请示呢?
她听说过的,皇后以前在夏府所过的生活,所受的苦的,根本就是连奴婢也不如的,就连刚刚月妃自己也承认了。为何皇后还能原谅夏安过,甚至想要去求情呢?难道皇后还认着这份父女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