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听,全低下了头。
只听她说这无这句话,小药童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女轻轻摆了摆手:“起来吧!”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他的面前,如此低微而胆怯地嗑着头,仿佛一下子触动了许多的事情。
其实,她当真是适合这样尊贵的身份,让她承受了许多的负担。
“带我去吧!”她道。
小药童脸上的笑早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何曾见过皇后,这时一见,难免心惊胆战着,于是赶紧带着头向着水尘的住处而去。
水尘的屋内竟是十分地简单,而且干净,一如他的人一般。
一张床,一张桌台,两张椅子,再来一面屏风,就什么也没有了。
此时他正安静地睡在床上,听到有人过来,睁开了眼睛。
看到夏女,眼睛一亮,可只是一会儿,又熄灭了。只是带着温和的笑道:“臣惶恐,竟然劳架皇后娘娘亲自前来探望。”
“水大人不顾自身安危,挺险救我,这恩如此之大,我到此时才来看望,已经是来迟了。”她说着。
身边一排的人站着,他们的话,也尽可能显得十分客套。
小药童搬了一只椅子过来,她静静地坐了下去,眼睛看向水尘,他看起来十分虚弱,花白的脸不见一丝血色。那原本称得他如谪仙般出色的白衣此时却只显出他更苍白的脸色。
想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卧床的时候,还能保持着这样整洁的面容,他的发,用一根青色的发带子束了起来,斜放在一旁,却也不见半分絮乱。
伤病中的他同,看来,还是那样温雅而出尘。
“血蛊引出了?”静了许久,还是水尘先开口问了。却是有意着她的身体,这是医者所惯有的做法还是水尘对她的在乎,无人敢细想。
其实他们两人,是极少接触的。就是在别苑中,他们也是很少真正谈话的。他们都是属于那种不善于聊天,只喜欢静静地坐着看着日起日落,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人。
“昨日就引出来了,那血蛊,也让我一把火烧掉了。”她道。
“身体看起来好多了,要多吃些补备的膳食,你太虚弱了。”他殷殷地叮咛着,似乎不知道,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让人只是哭笑不得却又感动莫名。
水尘的爱,就如深山泉水一般,静静地流淌着,不张扬不显眼,却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带给别人一口最甜的泉水。
他似乎从不刻意地求爱,却总是处处显出他的爱意,那样沉默,却让人无时不感到感动。
这样的爱反而压抑得让夏女想哭。
“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你的身体才要多多保重,也不看看,如今是谁躺在床上呢!”夏女轻轻说着。
“呵。”水尘轻轻一笑:“我是太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是清楚,这伤并不严重,再休养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他不想让夏女太过在意这件事情,这件事是他自己愿意为她做的,所以她并不需要感到任何负担。他并不是那咱别人挨刀子的人。
可是他当真愿意为那人挨刀子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希望那人将这些放在心上,造成负担。
“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她道。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客套的话她也不会说,而且,太客套的话,有时,却是最伤人的。所以,她只是说了一句最简单的而真挚的话,可是她知道,水尘是会明白的。
“我自然会好好养好身体!我可是太医,最重视的,就是身体健康与长寿了!”他轻松地道。
夏女轻轻扬起嘴角。
又坐了一会,两人皆是谈着一些平常而俗气的话。而后实在是觉得闷得慌。他们本就都不是擅于言谈的人,此时又周遭站了一帮子人在听着。就是有几句较贴心的话,也说不出来。
看了看天色,似乎不早了,也应该走了。
于是站了起来,拢了拢衣襟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水大人好生养着身体。”
水尘点了点头:“恭送皇后!”
夏女又转过头,似乎有着话,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其实,病人,面容衣着不冠是没有人会怪责的。这样僵着不动,筋骨又酸,极不舒服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
水尘却只是会心一笑,抚向自己的发丝,他才在猜着,夏女一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