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当最后一笔写完之时,他将笔放下,对着她,念了起来。
一字一句,情深意长。
夏女就算再不懂得诗章,却也能明白,何为凤,何为凰,何为双翼俱起翻高飞。
她根本就不敢去看毓旭那双总是带着浓情的眼,她发现,当他念着这一曲凤求凰的时候,他的眼中,似乎带着魔力一般,能够将人的心也吸住一般。
“可知其意?”他问,眼中尽是温暖的笑,他知道,夏女越显得沉静,就说明,她已经听懂了这词中之意。她总是如此,不论何时,也难见她脱出心痱的笑。
永远这样淡淡中,带着几分疏离。
难道,他就那么难以亲近吗?他心中要问了。
夏女一摇头,淡淡地道:“明白一点,只是好长,只记下了几句而已。”
“边写边记,会更快些。”他说着站了起来,让出小几前的位置:“你来坐这儿,朕教你写。”
夏女看了看他,这才坐了过去,手拿起笔,就着那凤字,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写得并不工事,与毓旭的字一比,实在是不堪入目,也所幸她幼时有学过一时,虽然没有几个字,但是写字的技巧倒是掌握了。
毓旭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错,拿笔的姿势也对,以你没有读过书,能够写得如此,已经是十分不得了的了!”
说着间竟然站到了她的身后,半蹲下身体。
夏女只感到一阵后背脊一阵麻酥酥之感,就见他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要手把手地教你习遍古今字。”
他的头贴在她的肩膀处,说话间,有着温软之气传来,夏女只觉一阵燥热,一时间,屋内好像是太暖和了。虽说与毓旭是夫妻,可是,她并不习惯与他如此亲近。
腰挺得直硬:“皇上,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却不肯,执意地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边写,口中边道:“这一曲词唤凤求凰,这是当年司马相如向卓文君求爱时所唱的歌,词意欣然,尽是情意。”
夏女认真地写着,尽量不去感觉他的存在,无意间就问:“司马相如一定很爱她,他们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她不知道何人是司马相如,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可是她想,若他能写出这样的词,说明是情意深厚的。
“他们……”他想了想,才道:“他们是很幸福的。”可是,那只是一段很短的时间,卓文君为了司马相如背井离乡,宁愿由一个富家小姐伦为为生活打拼之人,可谓情意深浓,可是司马相如毕竟还是背诵了她。
可是这一切,他却不想让夏女知道,若是知道了,以她的心思,又不知会延想到那儿去了。
“我想也是。”她细细地写着,经过毓旭的手的指挥,她写出的字,已经标正很多。
“我们也会很幸福的。”他又接着道。
她却没有开口,只作认真写着这一曲凤求凰,对于毓旭,对于整个皇宫,她至今,仍然找不出一分让她幸福的依据。
就在这时,李德在外室走了进来。
“皇上。”
毓旭没有抬头,只问:“有何事?”
李德低着头道:“平北王妃派人来请皇上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她有何要事呢?”他的语气只是低沉着,听不出是喜是怒,可是,李德跟随他的身边多年,多多少少,听出皇上不愿去的意思。
其实平北王妃当真是任性了些,皇上来皇后这儿,她也让人来请,这不是摆明了争宠夺爱吗?哪个皇帝,哪个男人喜欢女人太多争相夺宠的。
就算皇上诺了她会好好对她,可是她怎就不想想,她如今仍旧是挂着平北王妃的号子,这般做为,可怎么是个坏字可以说的呢!
夏女没有开口,若是他人,她也许会劝毓旭过去的,毕竟,若非有急事,是不可能会让人来请的,可是换了这平北王妃,她却不想开这个口。
这个女人,对她半点好感也不存,也不是因为她害得她险些死去,只是她的为人,她的作为,让她打自心里就不喜欢。
“什么事那宫人也没有说,只说是平北王妃让她前来请的。”李德道。
“你让她回去跟平北王妃说,有何要事,明天再说。”他道。根本就不给半分余地。
说完握住了夏女的手:“咱们继续写。”
两人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