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宁愿,不要实施那个计划,让太后与夏安达的党羽继续作恶,再另寻机会揪出他们,也不要让夏女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在他明白他对爱的时候,将他从他的身边夺走呢?难道,他真的,不值得拥有爱吗?正如父皇所说的:皇帝,又有人自称孤,一生孤独,不会有伴侣的!!
这便是天意吗?!!
“皇上……皇上……”突然,李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没有回头,依旧遥望着远方,就听李德接着道:“皇上……太后求见。”
只听毓旭的声音冷如冰霜:“跟她说,朕不见她,让她自己好自为之,这次的事情,朕没有对她怎样,只是剥她的权位,扣了她应有的俸禄,她应该感到满足了,她若仍然不肯离去,你就让她,想想二十年前的那一个晚上,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达后冲了进来,满发苍白,脸上也未施上胭脂,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可是她的眼神却依旧锐利非常,直直地瞪着毓旭:“皇上,你就当真那么狠心,不但剥了哀家的权位,还扣了哀家的俸禄,皇上若如此而为,倒不如直接给哀家一条白绫,让哀家早早可以去陪先皇!!”
“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夜吗?”他忽然道,声音很低很沉。
“什么二、二十年前的那一夜,皇帝在说什么,哀家不明白!”太后说着,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脸色也变了。
“这些年来,你对朕也算有养育之恩,朕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朕没有提出来,不是朕不明白,当年若非你见死不救,相信,朕的母妃应该不会出事的。阵年旧事,朕不想提起,太后的花下月事,朕也不提起,希望太后能够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人老了,就应该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宫中,安养老年,而不是处处想要争锋!别把自己最后一点薄薄的脸皮子也丢了,那时候可就是不难堪两个字能够用的。”他的话一句句锐利如刀。而他,始终背对着太后,他怕一回头,看着她,想起了夏女,他会忍不住杀了她的。
“你……你……哎……”太后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球子。根本就使不出劲来,声音颤抖而绵软,哪里还复刚刚那一副气焰嚣张。
她一步步地后退着,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缓缓地由着宫女掺着走了。
待她走后,毓旭才回头:“李德,你说朕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可是朕真的是下不了手的。”
“皇上大仁大义,胸襟不凡,不管太后所安何心,但是多年来,太后确实是对皇上有着恩惠的。”李德慢慢地道,他自然是知道皇上心中所介怀着什么的:“相信皇后在天之灵,也是会赞同皇上的做法的。”
“哎!!”他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愧疚令他喘不过气来。夏女,她还能原谅自己吗?他倒希望她不原谅自己,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够不原谅自己的啊!!
那一日,他受了夏女一刀,其实并没有中要害,又得水尘及时医治,并无大碍,不过为了引出夏安达及太后的党羽,所以他故意装得如同中了要害,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而所有人也相信了。
太后执掌朝政,夏安达改名换姓,太后封他为摄政王,同理朝事,他们的党羽迅速浮出水面,个个晋升晋级,封王封候,一时风光无限。
这一切正是毓旭想要的效果。
待他们以为一切成功的时候,毓旭却在暗中已经召集了北部南部兵马回朝。在他们得意之时,忽然踏上朝堂,吓得众人失魂落胆。
他们一急,自是想要逼位,而西北兵马在外,及时冲了进来,证据确凿,所有意图谋反之人统统捉拿入狱,依法处治,当诛则诛,当斩则斩,当囚则囚。
夏安达因为诈死而又重回朝中,不但谋反,而且欺君抗旨,罪刑累累,死不足以,是以将他处以十大酷刑,而后拦腰斩。
而平北王妃,从一开始居心不良,不知满足,而且还携同贴身奴婢以盅害人,其毒心不浅,将她宛去舌头,断其手筋,贬为永世军妓,直至终老。
而惠妃,如婕妤二人从犯,也是其罪不浅,念其罪恶不深,二人打入暴室,终生为最低下最卑贱的粗活杂奴,不得翻身。
一切如此顺意,唯一一个最让人痛心的,就是夏女死去。可惜,再是痛心,再是后悔,她,却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可是,他却是不会再立皇后了,这个后位,永远只是她的,追谥封号:永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