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枕头上很是显眼,他躺在那里,脸上的皮肤耷拉着,像是树头坠落的枣子,失去水分之后,干巴巴的皱成一团,老态毕露。
宿臻记得他七月份毕业回家,也是同爷爷在西桥村住了月余时间,那个时候,爷爷身体健朗,还带着他去石头山上的石头庙还愿,怎么几个月不见,他就突然老到这种程度呢?
“爷爷。”宿臻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见宿爷爷眼皮动了两下,轻声喊了两句,“您醒了吗?”
“嗬嗬。”
宿爷爷睁开眼睛,嗓子中传出含糊的声音,似是认出坐在床边的人,他勉强把手从被子中伸出来,他的手瘦的皮包骨头,黝黑的皮肤也挡不住皮肤下面狰狞的血管,宿臻握住他的手,像是捧了一个易碎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宿爷爷。
“您是不是不舒服,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您好过些?”
宿臻有些慌张,他虽然很早就能独立照顾自己,但这也仅限于照顾他自己,他对生活水平的要求不高,有些东西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但照顾别人,他还真的是没有头绪。
老人摇摇头,手上的力气突然又变大了许多,嘴唇蠕动着,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宿臻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才听见那似有还无的声音。
“离开……西桥……别……别……去……后山……”
断断续续的话语,以及近乎气音的声音,让人分不清这句话是完整,亦或是少了某些关键性的词语。
“哥,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宿姜困惑的声音。
“爷爷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我没能听清。”宿臻知道比起他这个从外地赶回来的人,离家较近的宿姜应该早就回来了,他对爷爷身体状况的了解肯定比他深。
宿姜更加疑惑了。
他说:“可是爷爷从医院出来以后,就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