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臻抓重点的能力,永远是他人望尘莫及的。
按照他一贯的逻辑来说,既然他不知道贺知舟的性取向为什么,那么就当他喜欢女生,同样的,他没有看出贺知舟喜欢他,那么就代表贺知舟和他是单纯的兄弟情。
因此他说出那么一段话,也就是情有可原的。
贺知舟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在他看来,青年看上去乖巧听话,实则脾气还是很倔的,但恰好是他的那盘菜。
先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自然就是平常心对待。
然而前有宁炔假扮情侣的说法,后有宿臻的主动质问。
他怎么可能不往别的地方想。
这一想,就想的一发不可收拾。
难为他都快三十岁了,还连个对象都没有。
突然有了可以发展的对象,稍微情绪外露了一些,难道还犯了法不成!
贺知舟挑眉:“怎么,你觉得我是假的?”
这个挑眉看上去很邪气。
更像是个假人了。
宿臻闻言倒退了两句。
“就算你不是假的,现在看上去也很奇怪。据我分析,你应该是被幻境影响到了,才会生出多余的心思无处安放。”他嗤笑一声,“我倒是想把你的话当真,可当真了又能怎么样,等出了幻境,你一推二五六,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我付出的感情又要怎么办?”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相信。”
别看宿臻平时里平平淡淡,安稳度日,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个悲观主义者。
但凡遇见事情都喜欢往坏处想。
他爷爷也知道他的这个性子不好,时常对他叮嘱两句,不是劝他放开些,就是劝他不要多想。
时间久了,他遇见事情不论第一反应是不是及其悲观,表现在外面的时候都会自动减淡三分,看上去也就和普通人没两样了。
然而他现在是心里如何想的,嘴上就是如何说的。
一点打折的想法都没有。
人们对待自己付出感情的对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应对。
有些人是苦了自己人,也不愿意让外人说半句不好。
可也有人是绝对不肯让自己人有半点难过的。
贺知舟是后者。
所以当他听见宿臻说出这么丧的话,生气是有一点,但更多是心疼。
长臂一揽,将青年拉进了怀里,他说:“这个幻境或许有些问题,但它还不能让我说出违背心意的话来。”
不远处的少年虽然听不见两人的声音,但还在偷偷的朝两人看着。
他看见两个俊秀非凡的青年抱在了一起,顿时红着脸转过了身。
心里却忍不住在想,他们的感情看上去可真好啊!
如果他和他将来的道侣也能这么亲近就好了。
少年揪着耳朵蹲在地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眼里是对未来的小小期待。
贺知舟冷静的给宿臻分析着他的理由。
“这里应该是另一重幻境,我们之所以会误入这里,应该和蜃龙有些关系。先前宁炔不肯和我们说时瑄和那个郁生的事情,对为什么用回环镇困住‘时瑄’,也是一笔带过。”
他摸了摸怀里青年的头发,墨色的长发柔软的如同绸缎。
忽然间,贺知舟想到从前听说过的一种说法。
据说一个人的头发能够反映一个人的性格。
头发硬直的人,大多个性刚直豪爽。
而像宿臻这样头发平滑细软的人,性格多半是温柔。
他想到那时送宿雪上学的宿臻,确实很温柔。
贺知舟轻声笑了下,回归正题接着道:“再看现在的那个时瑄和我们在回环镇遇见的‘时瑄’,简直就是两个人。所以这个幻境很可能是关于过去的时瑄和郁生遇见的一些事情。”
宿臻:“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这是关于过去的事情,那现在时瑄遇见了我们,不就是和过去不同了么?”
“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贺知舟口中没有个准话。
只是以他们刚醒过来,才过去盏茶的时间来说,他能总结出这么多东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那些东西,我们接着往后走自然就清楚了,我要和你说的是,这个幻境没有扭曲的人心的功能,它充其量是让我们内心深处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不加任何掩饰的那种。”
“所以你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