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若没什么力气嗯了声,归于安静。
她是真的很累吧,顾诺贤放下酒杯,裹紧浴袍。“那挂了吧,你好好工作,注意身体。”
“嗯。”纪若准备挂电话,却模糊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很想你。”纪若以为是错觉,结果电话里又传来沉稳低哑的声音,“若若,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心尖被撩拨,纪若忘了挂电话。“我知道了。”纪若耳尖有些红。洛彤疑乎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调侃。纪若脸一红,将手机送到另一只耳朵。
“先别挂!”
“嗯?”纪若低低嗯了一声,有些迷茫,让顾诺贤想到某种动物。
“若若,我要亲你了。”
纪若脸红如血,她听到某种东西轻吻手机屏幕的声音,隔着一个太平洋,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嘴唇温凉柔软的触感。喉咙一紧,纪若难以出声,啪!她挂断电话,佯装淡定看着窗外,酡红的脸蛋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手指攀上衣襟之下的锁骨,那里,被他咬的齿痕还未消散。反复触摸着,纪若想,她原谅他了。
讨厌的没有理由,原谅的如此任性。
嘴角噙笑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顾诺贤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想象着那端纪若窘迫的模样,他心尖有些痒,像被猫抓。
铃声又响起,顾诺贤嘴角笑意无意识敛起,他接通电话,是宋御。
“诺爷,斯丹文先生回国了。”
“知道了。”
“昨天,苏女士见过纪小姐了。”宋御想起昨天顾言溪告诉他的那些话,有些忍俊不禁,“搞笑的是,他们都说纪小姐跟雅若很像,担心您是找了个替身。”宋御闷闷的笑,顾诺贤却一个头两个大。
“把他们见面过程给我说说。”
“哦,言溪去剧组见了纪小姐,约她晚上一起去樵山居吃饭,苏女士跟顾先生在二楼包厢,全程他们并没有直接见面。”
顾诺贤紧张的心微微松了些,还好,他们没有真正乱来。
“诺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苏女士他们真相?”
“等我回国再说。”
挂断电话,顾诺贤沉着眉,俊脸融于五颜六色的灯光之下,模糊朦胧,很不真切。
——
翌日,天晴。
豪华庄园正前方有一个广场,广场上喷泉造型华美,泉水喷涌。
喷泉两侧是两个绿植园林,此时,左侧林园里布置着一张咖啡桌,消瘦男人坐在桌旁,正在看书,桌子上,搁着一杯锡兰红茶。远处,金发中年男人手执画笔,在画纸上作画。
画纸上,青草碧绿,正中央的男人坐在咖啡桌旁,面色安静平和,那是岁月沉淀后的宁静美好。
“先生,顾家大少爷来了。”
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男人扭头看向一旁的管家,金发下一双俊脸,因为岁月的滋味,多出几道浅纹。浅蓝色双仁看了眼跟在佣人身后,一身黑衣,俊脸矜贵的男人,他点点头,放下画笔。
他起身,不是迎向顾诺贤,而是绕过管家,走到咖啡桌旁。拿起一旁的羊毛大衣给清瘦男人披上,金发男人蓝色双眸里闪过万年不变的柔情。“穿好,别着凉了。”对他,他说的是中文。
二十几年的相处,彼此从少年变为中年,他早已学会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
清瘦男人握住他的手,对他绽放一个深情微笑。“你别这么紧张,我早就没事了。”早些年的白血病,是真的吓到了他。
*
顾诺贤远远地看见搂着莫夏,笑的耐心又宠溺的斯丹文,内心触动。
他们的感情,经得起岁月考验,经得起病痛折磨,经得起各种诱惑,是真正让人向往羡慕的感情。
人生得一知己,何其有幸。
“斯丹文,你这日子过的真惬意啊!”可不是么,偌大的家族产业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他的画越来越有收藏价值,跟莫夏两人感情如胶似漆,二十几年如一日,浓情蜜爱。
顾诺贤像个主子,从容落座。看着对面笑的闪瞎眼的两个男人,他是有几分嫉妒的,更多的却是欣慰。
斯丹文摇头笑笑,莫夏仰头对顾诺贤勾唇,依旧儒雅俊秀。
“莫夏,好久不见,听说你们去了意大利,玩的开心吗?”顾诺贤收起眼里的打趣,自顾自倒了一杯红茶。清瘦的男人正是莫夏,他盯着顾诺贤看了眼片刻,忽然笑了。
“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