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那时我几乎都绝望了,再遇见你,我不敢相信你还真的活着。”
那一晚,是他的一时贪欢。
却也正是那一晚的意乱情迷,让他在纪若心里埋了不一样的种子。他感激着那一晚他的意识情迷。“二十年前我弄丢了你,十九年后你主动走向我。”
“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你哪也不去,不偏不倚,你刚好就盗了我家,刚好与我一同出现在T国,刚好我们又一起经历了一段逃生时光。十九年过去,庆幸你能走到我面前,也庆幸,我没有错过你。”
顾诺贤轻轻说,纪若安静听着,病房之内,气氛恰好。
“你问我,如果真的籁雅若出现,我会不会跟你离婚,会不会跟真正的籁雅若结婚。我说了会。我知道我的答案伤到了你,但是你必须知道一件事,我顾诺贤,对你纪若从就不是一场玩闹。”
纪若动动身子,听到他提起这事,心头依旧有些闷。“既然爱我,你为何要那样回答我?”
“因为,我心中有愧。”
“有愧?”纪若掀开眼睑,看到一抹愧疚,在顾诺贤眼里凝聚成殇。
“嗯。”
“我第一次遇见你,你才五岁,我不过六岁。那时候的我对你,有喜欢,有爱,但还不到非你不可的地步。”顾诺贤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窗帘半遮住窗户,他斜坐在阴影处的病床上,第一次将自己的一颗心,血淋淋的解剖呈现在纪若面前。
“真正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你出事的那一晚,你不记得那晚发生过什么,可我记得,并且深深记住了一辈子。就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导致你与你亲生父母分离至今,更害得你经历这么多磨难。儿时那一场变故,在我心里留下了的影响是恶劣的,是不可磨灭的。”
“我始终认为是因为我的无能弱小,才会害了你。”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就是罪人,一日找不回你,我就一日得不到救赎。”搂着纪若的铁臂突然一紧,顾诺贤脑袋缩到纪若劲窝。深吸了一口身上带着雏菊香味跟医院气味的气息,才说:“我爱你,我可以一直远远地爱着你,但我对儿时的你心有愧疚跟自责,我饶恕不过我自己。”
“如果一定要选择,我只能选择她。因为我顾诺贤这一辈子,都是愧对籁雅若的。”
“但我这一辈子,都是爱你的。”
“籁雅若也罢,纪若也罢,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你。可是若若啊,我这人认死理,我儿时便相中了你,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了。”顾诺贤轻轻咬了咬纪若劲窝处细腻的皮肤,直到那雪白肌肤上留有一个吻痕,他这才放过她。
纪若呆呆听着顾诺贤的话,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你怎么会认为那件事是你的过错了?”纪若从他怀里起开,她动作尽量轻柔的起身,双手撑着床榻看顾诺贤。
他低着头,纪若只能看到顾诺贤的一个侧影。
可那镜片下的一双眼睛,却聚满了愧疚跟深深的自责。纪若心一抽痛,她看不得意气风华的男人露出这幅模样。
纪若突兀地摘掉顾诺贤的眼镜。纤纤玉指触摸到分明俊朗的轮廓,纪若的手一直在帮顾诺贤舒展眉头。顾诺贤嘴皮子抖了抖,他突然抬起头,纪若这才看见,顾诺贤眼里深处有一层水雾扩散开来。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张开口,用低沉略哑的声音问:“若若,你怪我吗?”
游离在他眉眼上的手,没有停顿,没有松开。
纪若目光温柔注视着顾诺贤,在顾诺贤紧张地视线注视下,纪若紧紧皱起眉头来。
“怪。”
她说。
顾诺贤紧绷的身子顿时间塌下。漫着水雾的眼,眼看就要崩溃,这时,那道轻轻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怪你,没有照顾好你自己,我怪你,吝啬的不愿饶过你自己。”
“顾诺贤,一个连灵魂都解脱不了的人,还拿什么去爱人?”
纪若问声细语的一番话,看似是安慰,却又在指责顾诺贤。
他若放不下儿时那场变故对他心里的影响,他的灵魂就永远得不到救赎解脱。如纪若所言,一个灵魂不自由的人,是做不到放任自己去爱一个人的。
放下心魔,人生会惬意许多,爱也会简单许多。
苦苦折磨自己,苦了自己,磨了他人,何苦呢?
顾诺贤听完纪若所说,默默哑了声。
…
裴任荣动用他们组织安插在M国政府的隐形力量,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模糊查到了徐漠安跟安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