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把那银色的铃铛挂在小奶猫男神脖子上。铃铛链子可以调节大小,男神戴上铃铛,一摇头,狐假虎威的模样,活像是老虎大王。
知道顾言溪心里不爽,闵秀庄也不做解释。
他买下这东西,自然有他的用处。
…
两人站在桥头看年轻人放花灯,顾言溪抱着男神在怀里逗它玩,几乎不想跟闵秀庄这冤大头说话。
闵秀庄目光温柔注视着顾言溪,他垂眸望着桥下流过的花灯。花灯绚烂,定是被无数人给予了真切实意的愿望。有河风吹过,两三盏花灯差点偏倒打湿,闵秀庄手指勾了勾,那花灯又偏了回来,然后继续顺着水流漂流。
闵秀庄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河水,突然说:“这流水真缓慢。”
顾言溪看了眼河水,嗯了一声。
“言溪,喜欢一个人,保质期长吗?”
顾言溪一愣,他抬头看向闵秀庄的侧头,应道:“若真是喜欢上了,自然是长的。”真正的爱,是不会被时光蹉跎掉的。任何能被时光消磨掉的爱,都不过是打着爱的名义,实行诈骗感情的幌子。
闵秀庄点点头,他将那根簪子握在掌心打量,盯着帝王绿翡翠簪,闵秀庄轻飘飘的声音,通过风声传进顾言溪的耳朵里。“言溪,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顾言溪咧咧嘴,特不要脸应了句:“我知道!你喜欢我嘛!”
闵秀庄勾唇不反驳,他转了转那根簪子,才说:“我这一生过的很慢,慢到岁月都遗忘了我。”他已经四十三了,可一向残忍的时光,唯独遗忘了他。
他的身体外貌,看着跟二十几岁并没有变化。他们族人普遍长寿,若没意外,他估计还会再活个七八十年。“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可现在,我找到了活着的动力了。”
那种活力,叫陪顾言溪到老。
布偶猫男神甩甩脑袋,铃铛一阵作响。闵秀庄听到那铃声,脑子里,突然晃过顾言溪刚出生时的模样。“言溪,其实二十年前,我们是见过面的。”
顾言溪蹙起眉头,那么久远的事,他已经不记得了。
“你生下来的时候,小得可怜。”闵秀庄双手托起,摆出一个抱孩子的姿势。“我抱着尚还是婴孩的你,你眯着眼睛看我,不哭也不闹。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闵秀庄,是你的舅舅。”
顾言溪静静听闵秀庄说这一切,他就像一个旁听者,体会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
“你突然睁开眼睛看我,你眼睛睁得很大,我甚至在你眼睛里,看到了我的脸。你看我的目光,特别的…”闵秀庄琢磨了一会儿,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小言溪看他的目光。“独特。”
听他这么一说,顾言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你是我出生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闵秀庄点点头。
顾言溪突然灿烂一笑。“真好!能喜欢上生下来第一眼见到的人,这感觉…”顾言溪突然不说话了,他低头看着桥下花灯,脑子里,涌出四个字:
命中注定。
一切,从他降生的那一天,就已注定。
二十年后,大哥的婚礼上再见闵秀庄,顾言溪就迷失在他的眼睛里。顾言溪总能在人群中,一眼望到这个人,不因他俊美漂亮的容颜,只因为,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种不一样,一字一句,形容不出来。
“言溪,你转过头去。”
顾言溪微微挑高眉梢,乖乖转过身子背对着闵秀庄。
他感受到身后人在拨撩自己那一头长发,他不知道闵秀庄在做什么,却也安心。等闵秀庄说道:“好了。”他这才抬起手,摸了把自己的后肩。
他的一头长发,被闵秀庄用一根那根帝王绿发簪固定起来。意识到他花三千万,就为了给他买一根固定头发的簪子…顾言溪突然很肉疼。在金钱方面,顾言溪多多少少遗传到了些苏女士的基因。
“败家子!”顾言溪跺跺脚,嘴角却笑开了花。
头上有了这簪子,他以后得更爱护自己的头发才是。闵秀庄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神色略柔和。顾言溪喜滋滋的问他:“刚才那车是圣诞礼物,那这簪子,是元宵节礼物?”
闵秀庄摇头。
顾言溪咂咂嘴,就听闵秀庄说:
“是定情信物。”
抱着猫的顾言溪:“…”
…
直到回家,顾言溪还没定情信物四个字中回过神来。
他取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