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雷统制所言甚是,现在马上就到了冬天了,这到了半道上,若下起雪来,道路泥泞,如何才能行军?”
众统制也纷纷应和。
孙延直在一旁冷笑道:“过冬?你拿甚么过冬?你过的了冬吗?我等缺衣少粮,马上就断顿了,还过冬,雷统制,难道你有余粮?接济接济兄弟罢。”
“孙延直,你甚么意思?难道我雷箬还私藏粮草不成?”雷箬怒道。
李新海闻言也有些生气了,于是说道:“雷统制,我大哥没甚么其他意思,我大哥意思是,这个冬天过不去,早点想办法罢。”
雷箬道:“想办法就想办法呗,管我要粮食作甚?老子的人也快喝西北风了。”
孙延直冷笑的对雷箬道:“反正老子的人马就快没吃的了,到时候没吃的,老子可要吃人。”
“呸,你吃人就吃人,吓唬谁呐?有本事来吃我啊?”雷箬怒道。
两人眼看着就要火拼了。
苗清见状连忙制止道:“都别吵了,吵有何用?安静下,世袭你来说说罢。”
申世袭闻言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说道:“诸位统制,现在我来分析下我军目前的处境,我义军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粮草不济了,我军目前屯粮只能坚持。。。”申世袭伸出一个指头。
“一年?”周百银问道。
周百银也是义军的一个统制,跟随苗清有数年光景了。
申世袭摇了摇头。
“一个月?”傅选问道,傅选是近日投奔苗清所部的一个河北义军统制。
申世袭又摇了摇头道:“最多十日,这还得尽量省着用才行,我义军有许多百姓早已断顿了,其中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了,诸位统制,我军处境已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了,再不有所作为,我等必将活活饿死。”
粮草啊!这千百年来一直困扰着多少英雄好汉的难题,又使多少英雄好汉因为粮草而饮恨泣血,赵忠信心里暗叹道,他娘的,自己若以后有个地盘的话,必须先解决粮草问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黎择军闻言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我等可以出去抢啊,大帅,我愿领支精兵出去打粮。”
申世袭道:“高统制,近半年来,金军对我等采取坚壁清野之策,你应该很清楚罢?我军近半年来没出去打粮吗?可结果呐?除了损兵折将外,还能捞点甚么?就算你抢些许粮草回来,可杯水车薪啊,有用吗?成统制,你刚出去打粮回来,你来说说。”
成烈闻言闷声说道:“申大人,我一无所获,金军将方圆上百里的农庄、集市、人口等等都集中在几个大的城镇周围,并派重兵保护,防护的太严密了,我抢了几次,都无所建树,还折了不少的弟兄,哎,实在是没办法了。”
众人闻言都不说话了,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苗清看了看众人道:“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吾意已决,三天后吾等弃寨而走,南下为我军求得一条生路,诸位还有何话说?”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赵忠信一直没说话,一直在考虑,此时闻言道:“大帅,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我破虏军粮草匮乏,处境艰难,南下寻找出路,这是没错的,也是及时的策略,但末将有些疑问想问大帅。”
这是赵忠信第一次对南下归宋发表自己的意见,从前临安做的那些事都是奉命行事。
“嗯,忠信请讲。”苗清道。
赵忠信接着问道:“我想问的是,金军会让我等安然南下吗?这金军是怎么个部署?金军主力现在何处?我军又该如何行军才能安然无恙?此去仙人关,至少要走大半个月,这还是正常行军,若金军派军拦截,那所花费的时日更多,我军粮草只够坚持十日,这十日过后,又该如何是好?”
“世袭你来回答这些问题罢。”苗清说道。
申世袭点点头走到地图前说道:“诸位请看,据探马来报,金军主力五万大军主要集中在我军北、东两侧,其一万金军女真铁骑才是其真正主力,其余都是些契丹降兵、伪齐等胁从部队,在垣曲县附近集结了两万左右齐军,而垣曲县附近山区是我军南下必经之力,我等要想顺利抵达宋境,必须打通此路,至于粮草,近日我军可收集一切可食之物,若遇金军阻拦。。。再省着点用,应该够了。”
申世袭没有明言,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打仗总要死人的,死的人多了,吃的人就少了,这样一来,也许就能坚持到抵达宋境了。
赵忠信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