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择军怒目圆睁喝道:“金狗,吾与你等有不共戴天之仇,吾此生无法报此血海深仇,吾就是变成鬼也绝不放过尔等。”
黎择军东京汴梁人,父亲是个商贾,城破时全家男子被金军杀尽,女眷被金军掳到金地,至今下落不明,全家只黎择军一人逃生,因此黎择军一直痛恨金人,欲报此血海深仇。
黎择军接着骂道:“我乃堂堂七尺汉人,怎能降你此等猪狗不如的畜生?”
黎择军接着对向自己靠拢过来的数十个义军将士说道:“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愿意过去就过去罢,我绝不拦阻。”
一个义军伤兵哽咽着道:“统制,俺不降,黄泉路上俺怕您寂寞,就让俺陪着您罢,就是。。。就是俺肚子有些饿,统制,能不能给点吃的?”
黎择军叹了口气,自己哪还有食物?掌管军粮的人早就死了,军粮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这个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真是可怜啊,就算是判了死刑的囚犯,临上断头台时还有顿断头饭可吃,可这些人。。。
“小五,不行你就过去罢,我不算你投敌。”黎择军说道。
“不,统制,我是汉人,我爹娘都死在金狗的手上,我就是饿死也不吃金狗的饭。”小五坚定的说道。
“统制,俺们也是汉人,也绝不吃金狗的饭。”众义军将士齐声道。
“噗”一名膀大腰圆的金兵用长矛将一名义军钉在了地上,狞笑道:“降不降?”
“呸”一名义军伤兵将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在一名金军的脸上骂道:“狗日的,来啊。。。”
话未说完,就被金军乱枪刺死。
阿速离味催马慢慢走了过来,用狼牙棒指着黎择军接着喝道:“降不降?”
黎择军冷冷的看了阿速离味一眼,转头对义军众将士轻轻的说道:“既然如此,弟兄们,我们走罢。”
黎择军拔出腰刀架在脖子上,高声道:“兄弟们,我先走了。”说完用力一拉腰刀,顿时鲜血四溅,自刎而死。
“走勒!”一声凄惨高昂秦腔响起。
“黎统制走好。”
众义军将士强撑伤躯,一起向黎择军的遗体施礼。
“黎统制,我等来了。”所有义军将士随后均是自刎而死,无一投降。
阿速离味呆了半响,叹了口气道:“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此人真乃壮士也!来人,好好安葬他们,不可辱其遗体。”
这时天刚刚破晓,天边已经露出了朝霞,这个朝霞是血红色的,并且颜色在逐渐加深,直至变的跟血一样的颜色。
血色黎明!
至此苗清所部义军三路北进的队伍,除了赵忠信这一路外,其余两路均全军覆没,黎择军所部更是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
“大帅,金军似乎并无出击之意。”申世袭说道。
自苗清所部义军撤退至黑风岭后,金军就远远跟在后面,并不主动攻击义军,似乎有点欢送出境的意思。
“这次金军的一贯伎俩,待我军与拦在前方的齐军两败俱伤之时,便是他们的出击之日。”苗清冷笑道。
申世袭点头便表示赞同,随后问道:“那依大帅之意,我军目前该当如何?”
苗清不答,沉吟片刻问道:“我军各部准备如何了?”
“大帅,各部均已到位,只待将令了。”申世袭答道。
苗清点点头接着问道:“齐军那边有何动静?”
“大帅,齐军明显加强了戒备,我正面之敌约有三四万人之多,且齐军营寨立在山下。”
“如何才能突破齐军防线?世袭,你来说说。”苗清吩咐道。
申世袭闻言说道:“大帅,下山之路共有三条,齐军分兵把守着,我军要南下的话,必须通过其中一条,没有其他路可走,大帅,我是这样想的,可先遣一位统制率部冲击其中一条路口的齐军,声势造的越大越好,这样一来,必将把守其余路口的齐军吸引过去,这样我主力大军即可顺利下山了。”
这招诱敌之计好是好,可“诱饵”就麻烦了,一旦被齐军缠住,短时间内无法突出重围,跟在后面的金军铁骑主力再上来夹击的话,那“诱饵”也就完了。
苗清考虑半响接着问道:“若齐军识破我军计谋,不为所动,那又将如何?”
申世袭笑道:“若被识破,齐军不动的话,我军就索性就选这条路一举突破齐军防线好了。”
苗清点了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