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了而已。”
“直娘贼,你说甚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老子自加入义军后,就脑袋拴在护腰带上,人死球朝天,怕个鸟,哪像你,次次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你他娘的干脆缩回你娘的肚子里去,那就安全了。”
“你个黑炭头,贼配军,老子跟你拼了。”
。。。。。
赵忠信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干脆不睡了,走上山顶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想着自己的心事。
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已有一年多的光景了,先当了义军之中一个小小的队将,之后到临安经营酒楼、拜师、考武举直至考中武状元,然后回到义军统帅一支队伍,决定着几千人的生死,直到伏击金军前锋之前,不可谓不顺利,不可谓不是一帆风顺,难道就这点小小的困境就能将我击倒吗?我赵忠信就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人吗?不是,我赵忠信不做这样的人,就算死,我也要站着死。
可跟着自己的这些兄弟怎么办?难道都一起死吗?况且自己倒是一死了之了,可一直对待自己有如亲生之子的李清照怎么办?倩儿怎么办?月影怎么办?小雪怎么办?怜蕾怎么办?一直在苦苦等着自己的明珠怎么办?
不知道忠德、忠书怎么样了?此次赵忠信未让赵忠德与赵忠书跟随自己,因为此行太凶险了。月影和素素在苗营之中怎么样了?她们还好吗?赵忠信不能也不敢将月影和素素带在身边,赵忠信的处境比苗清所部要凶险的多,愿她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喝,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原来自己的女人还真不少啊,赵忠信不由得自嘲的微笑着。
一阵凉风吹来,赵忠信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在此时,忽然赵忠信身上多了件衣服,赵忠信微微惊讶的转头看去,只见张翎正将一件长衫披在自己的身上。
赵忠信微微点头致谢道:“谢谢你了。”
张翎也微笑着道:“没事,统制,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不困。”赵忠信说道。
“为甚么不困,难道有甚么心事?”张翎问道。
赵忠信回头看了一眼张翎道:“你也过来坐下,陪我聊聊。”
张翎闻言轻轻的坐在赵忠信身边。
赵忠信望着空中繁星说道:“张翎,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甚么错了?错哪里了?甚么意思?”张翎问道。
赵忠信转头看着张翎说道道:“你说我若不安排此次伏击,王六会不会不死?我若早些出手,王六会不会不死?我若下令使用雷珠,王六他会不会不死?”
张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赵统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都是每个人的命,天命不可违,王六命中该遭此劫,那是他的命,赵统制怎能将此揽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心里老是过不去这个坎儿,还有那些死去的弟兄,跟着我一天福都没享就死了,张翎,你知道吗?我心里。。。心里难受的很,我觉得我对不起跟着我那些弟兄们。”赵忠信苦闷着说道。
“统制啊,慈不掌兵,善不为官,这可是你说的,你怎么自己都忘了?说了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统制,你不可再去想那些死去的弟兄了,你应该多为这些活着的兄弟多考虑,你还要统帅黑旗军,还要掌控全局,你还要为我们找条生路啊,万不可再胡思乱想了。”张翎劝道。
张翎接着说道:“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甚至人根本就不像是人了,王六死前的一天曾经对我说过,他说他这辈子就这些跟着统制的日子才活着像个人,并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小六子。。”赵忠信哽咽的说道。
“好了,你从前杀伐果断的,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张翎说道。
“张翎,你知道吗?我压力很大,我很累,我真想一走了之,从此后浪迹天涯,再不问世事。”
张翎暗叹了口气,赵忠信目前也就才二十一二岁,在一些人眼里还是个孩子,可现在担负者数千人的生死,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于是张翎说道:“累了就歇会罢。”
“张翎。”
“嗯?”
“借你肩膀用用,可否?”赵忠信问道。
“喂,喂,借你肩膀,不是借你。。。你怎么趴我。。。上来了?”张翎急道。
“你胸部比肩膀软,恩恩,好舒服。”赵忠信迷迷糊糊的说道,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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