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忠信上身赤裸,披头散发的头朝地跪在地上,身上挂满了碎冰,湿漉漉的,脸色苍白,手臂等处还有被河水冲刷的惨白惨白的伤口,已经人事不省了。
颜明高连忙伸手探了下赵忠信的鼻息,还好,还好,还能感觉到赵忠信还在微微的出气,不过已经是气若游丝了,随时可能命归黄泉。
“快来人哪,快取酒来,速速救人。”颜明高大声喊道。
大理众人闻言连忙都奔了过去,围着赵忠信施救。
“抬到车身上去。”颜明高接着吩咐道。
。。。。。
赵忠信身穿一件单衣走在北风呼啸的冰雪世界中。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落在赵忠信的头上、肩上,片刻间将将赵忠信包裹在了一片白色之中,河面上的河水也结冰,成了暗灰色,忽然一辆铁镶轮的大车驶了过来,马车碾在上面,发出一种铿铿的声响。
马车车窗打开,车窗里露出了一位女人的面容,可看不清模样。
赵忠信拼命的追着这辆马车,大声喊着,可无论赵忠信怎么叫喊,这名女子就是听不到,马车也没停下来。
赵忠信双手紧紧抱着身子,抖抖索索的追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走着走着,赵忠信又仿佛又走到了一个火山群中,只见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岩浆之上是熊熊大火,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热,好热,赵忠信将身上衣物都撕烂了,还是觉得热,浑身冒着汗,眼睛通红通红的。
“啊。。。”赵忠信惨叫着,恨不得将皮都剥下一层来。
“信哥哥,信哥哥。”
迷迷糊糊之间,赵忠信忽然听到一声婉转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赵忠信被这声音惊醒了,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眼睛后,落入视觉之中的是个绝美的脸庞,这张脸面带欣喜、兴奋的看着赵忠信说道:“信哥哥,你醒啦?”
“你?小雪?施小雪?你怎么会在这,我。。。我这是在哪?”赵忠信虚弱的问道。
“信哥哥,你终于认出我了啊,呜呜呜。。。”施小雪哭泣着道。
“阿根,阿根,信哥哥醒了,信哥哥醒了。”施小雪随后向车外喊道。
“啊,忠信醒了?”门帘掀动,颜明高走进来欣喜的说道。
“小雪扶我起来。”赵忠信从炕上努力想起来,可力不从心,于是对施小雪说道。
“忠信,快躺着,你伤还没好,不要乱动。”颜明高连忙说道。
赵忠信还是在施小雪的搀扶之下坐在炕上,随后问道:“颜大人,我这是在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等是回大理的,是小雪非得走这条靠近河边的路,结果就遇到昏迷不醒的你了,哎,这真是天意啊,不过忠信啊,我倒想问一句,你是怎么了?你不是回你们苗大帅那里了吗?而且在临安我也听说你不是率部在北方与金人作战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会落到如此境地?”颜明高说道。
赵忠信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此事说来话就长了,一言难尽,待日后我再慢慢给颜大人说罢,我昏迷几天了?现在这是在何处?”
“嗯,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这里叫小林村,在河边救下你之后就在附近随便找了户人家,以便给你疗伤。”颜明高说道。
“多谢大人,大人救命之恩,忠信此生无以为报,大人,请受在下一拜。”说完赵忠信强撑着就要下坑施礼。
颜明高连忙拦住道:“哎,忠信,不必如此啊,快躺好,养好了伤再说不迟,况且当初在临安之时你还救过我家小雪呐,你这么说的话就见外了。”
施小雪也撅着嘴埋怨道:“就是,老是这么见外,哼!”
赵忠信闻言笑了笑,刚才动了一下扯动了伤口,随后脸上不由得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信哥哥,你怎么了?”施小雪见状关切的问道。
“没甚么,刚才扯动了伤口。”赵忠信说道。
“喊你不要动,非要动,你伤口上刚刚敷上了我们白家的治伤良药呢,这时候可不能乱动啊。”施小雪边说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