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成都府救人,军师申世袭是支持的,可令申世袭郁闷的是,这家伙救人就救人呗,为了救人杀几个人也是在常理之中,可没曾想,赵忠信居然将张府满门二百余口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太过分了罢?张家再有罪,可何至于是死罪?这要传出去,是有损赵忠信的名声的。
赵忠信摸了摸懒洋洋趴在赵忠信的怀里、昏昏欲睡的小白狐身上柔顺的毛发笑道:“军师的意思我明白,军师害怕此举有损我黑旗军的名声,害怕让外人以为我黑旗军是伙杀人魔头。”
申世袭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正是此意,这要传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黑旗军,如何看待主公?”
“军师多虑了,首先此事并未有人知道是我黑旗军所为,其二就是钱正将早已打听清楚了,这张家满门没一个是好东西,平日里杀人放火的勾当做的还少了?仗着自己是官宦人家,朝中有高官显贵支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逼得人家破人亡之事数不胜数,我等此举乃是替天行道,呵呵,这会成都府平日里受其陷害,受其迫害之人指不定正高兴成什么样子了,指不定高呼苍天有眼呢,我就是那只眼,我就是苍天之眼,嘿嘿。”
赵忠信说道。
你还是苍天的鼻子呢,申世袭没好气的说道:“可即便如此,张府下人们又有何罪?那些妇孺又有何罪?他们很多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啊。”
“军师,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那些下人们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助纣为虐,也干尽了令人不齿之事,均是该死,至于那些妇孺,怪只怪她们生在这个张府罢。”
赵忠信接着说道:“军师,欲成大事者,无不心狠手辣的,这是俺娘说道,心慈手软,乃是妇人之仁,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赵忠信此言这倒是事实,申世袭暗道,自古以来,秦皇汉武等等所谓的圣皇明君,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了鲜血?哪一个不是杀的血流成河,哪一个身后不是白骨累累的?
“贞观之治”的李世民手上不光沾满了敌方的鲜血,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未放过,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全家杀了个鸡犬不留,之后就成就了他一代明君。
黑与白,到底是黑是白,这谁也说不清楚。
这也许是赵忠信与众不同之处罢,申世袭暗叹,不过使申世袭不明白的是赵忠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这时申世袭还记得苗清跟他说过,在屠灭阿速庄之时,赵忠信还与苗清争执,对义军屠庄深为不满。
申世袭叹了口气道:“主公,请恕属下直言,这其中还有主公骨子里深恨世族大家的缘故罢?”
赵忠信在临安的遭遇申世袭还是有些了解的,怜梦、怜蕾之事,富家之事,这也许是赵忠信恨豪门显贵的原因罢?
赵忠信愣了一下并未回答。
申世袭见状接着说道:“主公,水可覆舟,亦可载舟,世族大家只有他们的好处,不可一概论之,主公也行今后需依仗他们的地方还多着呐,主公今后万不可再不问青红皂白,再行此等杀戮之举了,总之就是一句话,既可用之,何必杀之。”
既可用之,何必杀之?赵忠信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申世袭的这翻言论确实是有道理的,豪门显贵虽人少,可掌握的资源却是占了绝大多数,况且豪门显贵也并不是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其中也有忠良之人。
若赵忠信今后不问青红皂白,乱杀一气,那么这些人必将联合起来与赵忠信作对,那么赵忠信也许会将寸步难行,甚至身败名裂都有可能。
“军师所言甚是,忠信受教了,忠信还是年轻了,少不更事,还是军师老谋深算,忠信拜服。”赵忠信沉思良久后,站起身来施礼道。
“主公,不必如此,主公年轻有为,礼贤下士,善纳忠言,这是老夫远不可及也。”申世袭连忙扶住赵忠信说道。
赵忠信就这点好,知错难改,错了就错了,不会为了些面子而死强,这也是申世袭满意赵忠信的原因之一。
“主公,汤队将有急事求见。”正在此时,三彪进来禀报道。
“哪个汤队将?”赵忠信问道。
“看守牵牛山矿区邓许,邓准备将手下,汤蒙。”申世袭提醒道。
“哦,是那个许和尚的人,快请他进来。”赵忠信随后说道。
“主公,快,快,矿区遇袭,邓准备将等人危在旦夕。。。”
汤蒙进来后焦急的禀报道。
“嗯?矿区遇袭?是哪里来的人马?慢慢说,别急。”赵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