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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认为应当立即出兵剿灭叛匪赵忠信所部,以免广州落入贼寇之手。”楼炤出班奏道。
“陛下,臣以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再动刀兵了,目前我圣朝淮河长江沿线金军紧逼,防线吃紧,每日耗费钱粮无数,西北边境土蕃各部亦是蠢蠢欲动,常有人马突入我大宋境内,烧杀掳掠,此地的我大宋军马也是日用斗金,耗费钱粮无数,再加上这些年为剿灭福建等地的贼寇,已经耗费了我大宋府库大量钱粮,府库已经空了,因而我大宋无法再动刀兵了。”
中书舍人权户部侍朗段拂出班奏道。
这些年,福建大大小小的义军起义此起彼伏的,人数小则数百人,大则数千人,最多的多达数十万人,早已耗尽了临安朝廷的府库,就连赈济灾民都无能为力了。
“那依段中书的意思,要将我大宋两广之地拱手送于叛军不成?”楼?不悦的说道。
“楼?”洪皓出班说道:“段中书所言甚是,两广荒蛮之地,不值得我大宋精锐兵马南下,也不值得我大宋在此地耗费不多的粮饷了,陛下,臣认为那两广叛军之首赵忠信本是我大宋绍兴十一年间的武状元,并受陛下隆恩,敕封为保义郎,赵忠信本就是我大宋之人,只因为受到了不公的对待,因而才起兵问罪,臣以为此时只需派一名官员南下,好言劝慰并招抚之,必能将一场灾祸消于无形之中。
陛下,臣还听说那赵忠信所部黑旗军乃是一支强悍之师,若陛下将其收归己有,岂不是桩美事?我大宋不费一兵一卒,而得一百战之师,何乐而不为?”
段拂张个大嘴哑口无言,我只是说府库没钱了,并不是说要招抚赵忠信,也并不是说要将两广之地送给叛军啊,怎么这两人将自己扯进这里面了?段拂可不想卷入朝廷党派之争。
段拂看了一眼秦侩,他不会误解我罢?现在秦党与南归党之间的党争是愈演愈烈了,夹在中间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的。
赵构点点头表示赞许,南蛮之地确实不需要不顾自己的安危,调派驻扎在淮河等地的精锐之师南下剿匪,况且赵忠信兴兵与管天下等人不同,赵忠信兴兵目的就是为讨一说法,而管天下却是提出了“均贫富”等的造反口号,因此朝廷必须剿灭管天下,至于赵忠信的黑旗军本就是南宋宋军序列,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被朝廷宣布为乱匪流寇,现在招他回来也无不可,至于说法就更方便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就是害怕金人方面有什么不满就不好办了。
“洪提举”秦侩终于开口说道:“问罪?那贼寇赵忠信向谁问罪?向陛下问罪?还是向朝廷问罪?如此这般行悖逆之举,怎可招抚之?太便宜他们了,陛下,臣以为应当出兵剿灭之,至于剿匪的兵马也不必动用我大宋精锐之师,只需下旨调集静江府等地的兵马即可就地将其剿灭。”
秦侩说到底还是怕金人不满,还是怕因此而影响宋金和议。
“秦国公”黄龟年出班奏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忠信及其所部黑旗军为什么会这样,这其中的原因,想必你比本官更清楚罢?”
黄龟年随后持笏对赵构大声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卿家只管奏来。”赵构说道。
“陛下”黄龟年大声说道:“臣弹劾秦侩专主和议,沮止恢复,植党专权,渐不可长,卖官鬻爵,贪赃枉法,迫害柱国良臣,亲信奸佞小人,其所作所为,几等同于董卓、王莽之辈,其必将祸国殃民,陛下,臣伏乞陛下为了我大宋,为了我高祖皇帝之江山来之不易,臣伏乞陛下发明诏,以桧潜慝隐恶暴白于天下。”
“陛下啊,陛下,臣附议,臣等伏乞陛下斩秦侩之首,以谢天下。”
一些南归派系的大臣跟着黄龟年出班跪在殿中放声大哭。
楼炤站在一旁有些郁闷,这出不出兵剿匪怎么又演变为党争了?这匪还怎么剿?
“陛下”秦侩奏道:“老臣老了,臣愿辞去所有职位,回家颐养天年。”
宋之规定,只要有人参你,不管对与错,你就得回家待参。
“秦卿家,不可。”赵构开口道:“卿家乃是朕之肱骨之臣,卿家不可如此。”
秦侩作势要走,那还得了?万一他回家安排造反怎么办?那可是比赵忠信等人厉害多了,赵构心道。
“陛下啊,陛下,老臣多谢陛下了。”秦侩一边哭诉,一边向自己的心腹使着眼色。
右司谏詹大方会意,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臣听闻黄龟年与那匪首赵忠信乃是忘年之交,黄龟年附丽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