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岳元帅大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夫人面前在下当不得将军二字,请夫人称在下忠信即可,忠信亦是仰慕岳大帅已久,此次前来是将岳大帅之物归还夫人的。”赵忠信含糊其词着说道。
赵忠信随后取出怀中一个绸布包裹递给了岳夫人。
“什么?”岳夫人接过包裹打开后吃惊的问道:“此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怎会在你手上?”
“在下也是偶尔得之,并且在下还未得允许,修习了其中的一些兵法、枪法,请夫人见谅。”赵忠信随后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岳夫人说了一遍。
岳夫人轻轻的抚摸着这个包裹,流着泪轻声唤道:“鹏举,鹏举,你还怪我吗?还怪我没随你而去吗?可我没办法啊,我随你而去,孩子们怎么办?他们还小。。。”
“母亲。。。”岳雷也是流下了眼泪。
赵忠信心中也是恻然,岳飞遇害后,全家被发配到了岭南,此时岳夫人身边除了岳飞二子十六岁的岳雷之外还有十一岁的三子岳霖,六岁的四子岳震,除此之外,还有岳云之长子四岁的岳甫,次子岳申,岳云还有个女儿,此时岳雷长女岳二娘刚刚两岁,岳雷长子岳经刚刚出生,另外还有岳飞大儿媳巩氏,二儿媳妇温氏。
这大大小小十余口人历经千辛万苦,经历了各种磨难到了岭南,到了广南路惠州之后就全凭李氏操持了。
发配的犯官家眷的艰辛日子可想而知,用饥寒交迫、食不果腹来形容,丝毫不过分,除此之外,土屋还有官府派人看守,平日里还欺辱岳夫人一家大小,只不过黑旗军打来之后,这些看守均逃之夭夭了。
其实赵忠信心中并不怎么佩服岳飞,岳飞勇猛善战这是没错,可赵忠信并不赞同岳飞的其他做法。
但此时,赵忠信从心中不由得对岳夫人李氏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意,在如此艰难的环境,在如此艰难困苦之下,一个女人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能付出这么多,这不得不使人产生敬佩之情。
“夫人”赵忠信随后说道:“是在下唐突了,请夫人节哀。”
岳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这与你无关,将军,多谢你了,多谢你送来先夫之物,这个我等无用,还是你拿去罢。”
岳夫人说完将刻着“如吾亲至”的调兵令牌塞给了赵忠信。
“夫人,您这是。。。?”赵忠信接过令牌诧异的问道。
赵忠信其实现在并不需要这个什么劳什子调兵令牌,人家愿意跟随你就会跟随你,不愿意再来十个令牌也几乎无用。
岳夫人闻言忍住伤痛,带着一丝微笑说道:“我岳家早已与军伍无干了,早已与朝廷无关了,要此调兵令牌何用?况且将军麾下不是有许多先夫的旧部吗?此物在将军手上应当有些用的。”
赵忠信愕然问道:“夫人如何知道的?”
岳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你赵忠信,你黑旗军已经将两广之地闹了个天翻地覆,麾下精兵们均亦是如狼似虎的,哪可能不知道是哪些人呢?这些将领的大名早就传遍了两广之地,岳夫人心道。
况且岳夫人曾经在岳飞军营之中呆过,对岳飞旧部很多是很熟悉的。
赵忠信将令牌揣进怀里后问道:“夫人,在下军务繁忙就长话短说了,忠信此次前来还有一目的,就是请夫人全家人等前往广州城内居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赵忠信感念当初自己一厢情愿认为是自己师傅的岳飞之情,想将岳夫人等人接到广州,好好安置。
“多谢将军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岳夫人断然拒绝道:“我们在这里早已习惯了,不想再去哪里了。”
我岳家精忠报国,跟着你反贼走算怎么回事?岳夫人心中暗道。
赵忠信闻言沉默良久后说道:“夫人,我虽未与岳大帅谋面,但我已习得了大帅兵法、枪法,在我心中早已将岳大帅当做是自己的恩师,此刻我想说的是,恩师之仇,恩师之冤屈,吾必报之。”
“孩子,你这是。。。你这又是何必?哎,此仇,此冤屈你是无法。。。没有办法的。”岳夫人感动的说道。
虽岳夫人与赵忠信接触时间很短,但岳夫人已经感觉到赵忠信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万里送还岳飞之物就看出了赵忠信的为人。
“嗯?夫人此话怎讲?难道你不想为岳大帅报仇,不想为岳大帅伸冤吗?”赵忠信问道。
就算是赵构,赵忠信也有可能为岳飞伸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