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卒点头道:“请稍等片刻,里面太拥挤了,放不下了,你们别都围着,让病人呼吸些新鲜之气,来人,拿些汤药来。”
“张队将,取何种汤药啊?”一名戴着医罩的女卒问道。
张队将转头问向躺在地上的老人道:“老丈,你有何不舒服?”
“我。。。我冷得很。”老人答道,老人身上盖了三层棉被,仍是瑟瑟发抖的。
“取些发汗解表的汤药来。”张队将吩咐道。
黑旗军救援营女卒救治伤卒已久,多少还是懂些医术的。
张队将接过汤药后就亲自给老人喂药。
老人看到张队将大热天忙得满头大汗的,顿时感到身上的病痛不是那么厉害了,于是虚弱的说道:“多谢你了,小的们命贱,小娘子如此,小老儿愧不敢当啊。”
张队将捋了捋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头发,抿嘴一笑道:“我黑旗军大帅曾经说过,在这个世上性命是没有轻重之分的,在他的眼里,每个人都一样的,我等在出发之前,大帅也说过,百姓是天,是衣食父母,我等此次前来也是奉大帅军令,因而老丈不必如此。”
张队将虽然戴着医罩,可一颦一笑之间,均蕴含着一种恬静美,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动听。众位黑旗军其他人感觉也是非常尊敬她,此使人很纳闷,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周围的百姓闻言均是感动不已,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卑贱的奴隶,他们的性命在峒主的眼中连条狗都不如,而他们也低三下四惯了,从前从来没有人高看过他们一眼,而此时张队将及其黑旗军救援队的所作所为,岂能不使他们感激涕零?
以往官府之人或者那些首领们见到他们这样,哪个不是躲的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了瘴疫。
此时不远处来自他地的义士听到后有些好奇的看着张队将等人,其中有个白发苍苍的年逾古稀之年的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老者穿着一身医士喜爱穿的青色长衫,头戴宽边斗笠,斗笠之下是一张饱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人虽已至古稀之年,可救治灾民的动作却是较为灵便。
周围聚集的百姓此时是越来越多,许多人翻山越岭,抬着自己的家人前来黑旗军临时搭建的医坊求医,在黑旗军救援队的安抚之下,均是秩序井然的等候在一旁,等候医治。
张队将这队人只有一百多个人,其中只有四个广州安济坊的郎中,剩下的均是是医工、药童、救援营女卒等,因郎中严重缺乏,因而百姓们只能等,一些病重的百姓等不到医治就此死去。
百姓们哭哭啼啼,凄惨无比,张队将等人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救治百姓,同时救援队将一些尸首就地焚烧,并尽力安抚百姓。
。。。。。
广州黑旗军节帅衙门明净堂
“节帅,占城使者求见。”赵忠信在明净堂处理公文之时,一名胥吏前来禀报道。
“占城使者?”赵忠信放下公文,诧异的问道。
“节帅,是占城,使者是在邕州裴总管与颜知州使人陪同前来广州的,使者手上还有裴总管与颜知州的书信。”胥吏答道。
占城?赵忠信知道占城乃是位于交趾南部靠近海岸的一个小小邦国,同时占城因其地理位置靠近海岸,靠近琼台,因而目前是黑旗军广州、泉州与南洋诸邦、大食国等地海外贸易的中转站,黑旗军与占城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的,相处的较为融洽,并没有什么冲突,此时占城来使是何用意?赵忠信心中暗暗纳闷。
不过赵忠信通过邕州降官了解到占城因国小力弱,经常被交趾欺凌,整个占城历史几乎就是个与交趾作战的历史。
此次颜玉韬与裴猛郑重其事的使人陪同占城使者前来广州,必有要事,赵忠信心中暗道。
“请他们进来罢。”赵忠信略思索后吩咐道。
占城使者来了三个人,乃是两位老者与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其穿着打扮非常怪异,与宋人服饰有着很大的区别。
“占婆国王、大宋怀远军节度使邹时芭兰之子,大宋朗将萨达麻归德拜见大宋七镇节度使、冠军大将军。”年轻人见到赵忠信后恭恭敬敬的施礼道。
其余两位使者也是恭敬的施礼。
怀远军节度使?大宋朗将?赵忠信心中暗暗纳闷,不过汉话说的非常流利。
“萨朗将不必多礼,来人,看座,奉茶。”赵忠信微笑着道。
我又不姓萨,萨达麻归德心中暗暗郁闷。
赵忠信刚刚与萨达麻归德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