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情,可到了广州之后许叔微一连几天都见不到赵忠信的面,一直憋着,直到今日才有机会与赵忠信碰面。
“哈哈”赵忠信闻言笑道:“许学士,这倒不是本帅卖什么关子,而是本帅这几日在准备一些物件,有了这些物件才能证明本帅所言非虚,才能证明黑旗军控制疫情之举乃是正确的。”
“什么物件?”许叔微疑惑的问道。
赵忠信微笑着答非所问的说道:“许学士觉得我广州城如何?”
“广州城?嗯,还不错,老夫数年前来过广州,无论从人口还是繁华都不及目前,特别是商人及其商铺特别多,赵节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许叔微有些不渝的问道。
赵忠信点头道:“许学士,稍安勿躁,没错,目前我广州的商人非常多,特别是海商,来自各邦国的海商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他们带来了许多异邦奇物,其中就有玻璃、赖葡萄等等异物。”
“此物名为见微台,就是有玻璃等物打磨而成的。”赵忠信指着见微台说道。
“见微台?”许叔微起身饶有兴致的细细着看了看。
“嗯,没错,见微台。”赵忠信随后说道:“许学士,我来问你,何为瘴疫?”
“你这是来考校老夫吗?”许叔微愠道:“据黄帝内经太素记载,夫痎疟,皆生于风,痎疟与风有所不同,风一直都是存在的,而痎疟却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发生的,疟气随经络侵入体内,才会引发痎疟。老夫多年行医,也见过不少痎疟病患了,此病生于岭南,带山瘴之气,故亦被称之为瘴疫,其病状是发寒热,休作有时,皆由瘴气之湿毒而引起的,此病多发于夏秋之际,而岭南夏长冬短,故岭南多发痎疟。”
赵忠信听了个晕头转向的,不过终于闹明白了,许叔微的见解与广州安济坊的医士们差不多,均是认为是由瘴气引起的。
赵忠信摇头道:“非也,你们全错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瘴气无毒,根本不会使人致病,罪魁祸首乃是蚊蝇。”
“蚊蝇?怎么会是蚊蝇?”许叔微喃喃的问道。
蚊子咬人会使人麻痒难当,此为众所周知之事,有时候蚊子盯人会引起皮肤病,这些许叔微是了解的,不过此仅为疥癣之患,怎可能引起如此致命的痎疟?许叔微根本就不相信。
赵忠信见许叔微的神情后微笑道:“这就是越往北去,痎疟越少的缘故之一,蚊蝇喜湿热,而北地寒冷,在北地最寒冷的时节是根本没有蚊蝇的,因而北地几乎就没有痎疟,而南方因蚊虫较多,因而常常生出瘴疫,不过本帅认为瘴疫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蚊蝇,而是蚊蝇若携带。。。携带一些。。。邪虫,就会使人致病了,此等邪虫就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
赵忠信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邪虫二字,赵忠信也不想过多解释了,如此辩论起来,不辩个数月乃至数年根本没有结果。
于是赵忠信接着说道:“这也是我黑旗军能迅速控制疫区疫情的根本原因,那就是灭蚊,不但如此,烈酒亦能杀死邪虫,不过烈酒只能杀死体外之邪虫,而进入人体内的邪虫只能靠药物扑灭,其中赖葡萄所制成的药粉疗效甚佳,灭蚊、烈酒杀虫、医罩防止病从口入,再加上赖葡萄,这就是我黑旗军的主要控制疫情的举措。”
其实赖葡萄的疗效被赵忠信夸大了,赵忠信只能如此解释,黑旗军能控制疫情的主要原因就是灭蚊、杀毒,而疫情一些患病百姓的好转主要还是靠个人的体质或个人的造化,黑旗军只不过防止了疫情的进一步扩大。
“邪虫?这是什么?”许叔微更加困惑了,赵忠信所说的简直与自己从前所学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
赵忠信随后微笑的指着见微台对许叔微说道:“许学士请看。”
许叔微闻言凑近见微台的之上的一个玻璃珠看了看惊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邪虫,此邪虫世人之肉眼是看不到了,只有在见微台下方才显出原形,此邪虫侵入体内,就会使人致病。”赵忠信随后说道。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是使人患上痎疟的邪虫,不过赵忠信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赵忠信只是希望给许叔微开一扇窗户,让许叔微这个当世名医医术更上一层楼,当然赵忠信最终目的是让许叔微留在黑旗军,黑旗军目前渴望有一些医术高超的医士,赵忠信也渴望将士们不会因伤病而造成意外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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