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想给黎血仇立下首功的机会,因而才勉强答应。
“翰正将放心罢,本将明白。”黎血仇应道。
。。。。。
沉沉夜色之中,一行数十人举着火把行进在前往决里隘交趾营寨的小路之上。
山路异常难行,这些人似乎还抬着一些重物,于是就行进的异常缓慢了。
“口令?”这些人快要靠近用石块垒成的寨门之时,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声喝问。
“快回答。”
黎血仇与阮如厢对视了一眼,黎血仇随后给阮如厢身后的数名大汉使了个眼色。
若阮如厢临阵倒戈或临时反悔,那么阮如厢身后的此数名武艺高强的汉子就会将阮如厢乱刃分尸。
“口令?”又是一声低喝,同时黎血仇等人明显听到了弩箭上弦的声音。
“不要动手,我乃棒胜军指挥使、广源州观察使阮如厢。”阮如厢见状连忙答道。
阮如厢也是无可奈何,若阮如厢临时起意反悔,那么自己立刻就会死于非命,同时自己被拘押在广源州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定会被赵忠信杀个干干净净的。
“棒胜军?广源州?阮观察使?为何来此?”此时对方的口气稍缓,疑惑的问道。
“这里的统兵之人乃是何人?出来与本官说话。”阮如厢终于挺了挺腰杆,拿出了朝廷官员的气势。
对方沉默了半响后,从寨墙之上、寨门两侧的丛林之中涌出了无数交趾士卒,同时也点燃了许多火把。
黎血仇紧紧握着腰间长刀,脸色如常的看着这一切,不过阮如厢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有些发白发青。
此时寨门大开,一名全身披挂的交趾将领从中走了出来,边走边问道:“本将乃是中郎将苏屘,阮相公为何到了此处?”
“哎,广源兵败,本官手下几乎全军覆没,因而。。。因而就一路就逃到了此处。”阮如厢叹道。
苏屘看着阮如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已是信了八成。
广源交趾兵败,苏屘等人早已知道了,并已做好了防备,以防黑旗军攻打决里隘。
“嗯,这几口箱子装的何物?”苏屘随后指着黎血仇等人抬着的几口大箱子问道。
“这。。。这是本官多年的积蓄。。。”阮如厢犹豫了片刻答道。
原来如此,苏屘心中暗暗不齿,这些朝廷的官吏统兵打仗不行,搜刮民脂民膏倒是很有些办法,数千棒胜军全军覆没,他倒好,带着数十名手下抬着家财倒是逃了回来,将广源州等地拱手送给了汉军。
“兄弟们在此地辛苦了,本官就拿出两口箱子送给你们罢,你们就拿去喝酒罢。”阮如厢见苏屘脸色有些不善,于是连忙说道。
苏屘闻言心中这才有些满意,算阮如厢识趣,这些大箱子看起来异常沉重,其中定有不少的金银财宝,若阮如厢不识趣,就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并夺其财,在此荒郊野外的又有谁知道?
“阮相公辛苦了,里面请。”苏屘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挥了挥手让手下闪开了一条进寨之路。
苏屘也不怕他们是汉军细作,区区不过是数十人,虽一个个长得身强力壮的,但人数太少,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苏屘现在还在杀人劫财与接受阮如厢的馈赠之间摇摆不定。
先请进寨中,再考虑该如何行事罢,苏屘心中暗道。
“打开箱子看看。。。”在黎血仇等人将要进寨之时,苏屘手下一名将领忽然对黎血仇说道。
黎血仇身材是异常高大威猛,这种身材在南方人之中是很罕见的,并且黎血仇脸色露出了一丝凶悍之色,于是此名交趾将领起了疑心,并且用的是喃语说道。
所谓喃语就是交趾民间流行的一种语言,意思与汉语差不多,只是发音有所不同,而目前李朝官方是使用汉语与汉字的,皇家贵族、高官等等均是说的是汉语,说喃语的几乎是些地位低下之人,不过若是交趾本地之人,喃语还是听得懂的。
黎血仇见此人明显在对自己说话,可他的意思黎血仇根本就不明白,于是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不过并未去打开箱子。
“你在作甚?打开箱子。”此名将领越来越疑心了,于是紧握刀柄厉声用喃语问道。
“苏郎将。。。这。。。这是何意啊?”阮如厢倒是听懂了,于是连忙走到黎血仇身边给黎血仇使了个眼色。
“呵呵,弟兄们好奇阮相公箱子里的玩意,打开看看又有何妨?”苏屘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