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里隘营寨南部寨门之前是一片较为宽阔的地带,同时上山之路也是较宽,坡度也不是很陡。
此时八千交趾军列成了数个方阵,整整齐齐的站在寨门之前的宽阔地带上,方阵之中还有数具小型投石机,甚至还有数头巨大的战象。
骑在马上的杜成訫气急败坏的挥刀向前一指下令道:“进攻!”
在翰韧率黑旗军骠骑军攻进决里隘营寨之时,杜成訫已经率领八千交趾军赶到了决里隘附近,并且已经听到了营寨之中的动静,但因为天太黑,同时杜?摸不清营寨之中是什么状况,因而没有贸然进攻,只是派了大量的斥候前去察探,至天亮时分方才摸清楚了情况,而此时决里隘已经被黑旗军提前一步攻占了,杜?也因此浪费了最佳战机。
杜成訫后悔莫及,于是在天亮时分就下令对决里隘发动进攻,欲趁黑旗军立足未稳,夺回决里隘营寨。
“杜指挥使,不可。”杜成訫手下一名副将见状连忙劝道:“我军已经错过了最佳进攻之良机,现决里隘营寨已经落入了贼军之手,不如我等就此罢手,撤军回到大营,日后再找机会夺回决里隘就是。”
“不行”杜成訫怒气冲冲的拒绝道:“本将已在军中立下了军令状,如何能够撤军?快上,违令者斩!”
杜成訫已经立下了无功便是过的军令状,若无功而返,杜成訫也料李公信不敢将他怎样,不过杜?脸面就丢大发了,当时李公信百般劝阻,可杜成訫却是一意孤行,此时灰溜溜的回军,岂不是在李公信面前抬不起头来?同时也会被交趾军耻笑的。
交趾军接令后,首先是投石机开始投掷石块,不过这种小型投石机投掷距离实在太近,同时准头也较差,投掷出去的十余块石块,只有两块砸在了寨墙之上,其余的几乎都砸在了两侧的山岩之上,威势惊人,可效果不大,只是将对方的寨墙砸出了两个豁口,伤没伤到人就不得而知了。
其后交趾军见投石机效果不大,于是就在各自将领催促之下,蜂拥而上,抬着云梯、撞木等攻城器械向营寨扑来。
数头战象扬鼻狂吼,身披重甲,粗大的象腿踏在地上发出一阵令人胆颤的巨响,如山崩地裂般的冲在了最前面,无数交趾士卒大声呐喊着紧随其后冲了上来。
交趾士卒将靠近决里隘寨墙之时,寨内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声,无数黑衣黑甲黑旗军弓弩手从寨墙之后探起身来,端着恐怖的霸王弓就向着交趾军人群射去,箭如飞蝗、箭矢如雨,一支支夺命箭如闪电般的飞向交趾军,用精铁打制的箭头射碎铠甲,随后入肉,发出一阵沉闷之声,交趾军士卒纷纷中箭,摔倒在地,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鲜血流淌,将地面染出了一片片的红色。
身披重甲的战象同时也受到了弓弩的攻击,不过就算弩箭击穿重甲,因战象皮粗肉厚的,再加上弩箭力道已尽,因而几乎没有对战象造成什么伤害,战象仍是红着眼睛,在驭手的催促之下,狂吼着向营寨扑来。
“轰轰轰”黑旗军抛出的雷珠相继在战象周围爆炸,一头战象被惊得瞪着双眼、前腿扬起,将身上象舆摔了下来,象舆之上的五六名交趾士卒惊呼着落在了地上被战象踩为肉泥。
不过经过特殊驯养的战象仍是冲到了寨墙之前。
“嗵”的一声巨响,硕大的戴着重甲的象头,狠狠的撞上了寨墙,寨墙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许多黑旗军将士立足不稳,被震下了寨墙,跌落到了尘埃之中。
“砍象鼻,砍象鼻。”一名黑旗军将领大声喊道。
十数名黑旗军将士拿起兵刃,奋力向正在寨墙之上横扫的象鼻砍去,象鼻粗大无比,又是不断的在移动之中,想砍断象鼻根本不是很容易,于是许多黑旗军将士反倒被象鼻扫下了寨墙,不过仍是有许多黑旗军将士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各种锋利的兵刃砸在了象鼻之上,并将此头战象的象鼻斩为三截,断鼻落下地上仍是不断的在蠕动,就似活着一般。
战象痛的扬起断鼻怒吼,声音尖锐刺耳。
此时交趾军已经扑到了寨墙之下,随后架上云梯就开始攀爬,黑旗军用一个个撞杆将云梯推开、推倒。
羽箭、飞石、标枪飞的满天都是,遮天蔽日的,决里隘营寨周围双方将士胶着在一起,拼命厮杀,扬起了漫天的尘土,此时日月已经失色,尘土已经遮盖住了太阳,鲜血已经替代了寨墙本身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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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富良江南岸
李朝二十万大军在富良江南岸扎下了大营,并连营十数里,在李公信的严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