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海这事最后在村里几个六十岁往上的老人主持下,按照以往的惯例,给办了,拿人祭海的事就算打住,林村长一再被打脸,后头连着半个月没出门。
祭海的当天,就有渔船出海了,这次还是让老把式尔大叔带着大家出新年的第一趟船,上船前尔大叔给尔家兄弟使了个眼色,还在人群里面边看看热闹边跟他大海哥寒暄打算明天去镇上找活干的鱼大强,就被两兄弟直接一左一右的给架上了船,脚连着蹬了好几下都给蹬空了。
鱼大强那本来就白的脸气的更加白了,看着尔家两兄弟呼哧呼哧的喘气,想骂人,抬头一看尔大叔正在冷冷的看过来,吓得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开始埋怨起自己的个子还不长,导致现在被尔家兄弟跟拎小鸡仔一样拎着,特别难看。
鱼大海撮着牙花子抬脚想跟上去阻止,被后头拎着网要往船上走的周大福看似无意间拐了一肘子,就把他给拐到一边去了,等回过神鱼大强那个怂包已经被尔大叔一脚踹上了渔船,没骨头的抱着头蹲到船舱角落里去了。
一转头,人群里的栯阳被尔静牵着手,笑眯眯得抬着另一只手对着鱼大强挥啊挥,尔静叽叽喳喳嘲笑着鱼大强的怂包,两个小丫头都幸灾乐祸得不行。
鱼大海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说实话,他是真想不明白,栯阳那个小丫头是怎么个想法,看着就跟真的心甘情愿跟着鱼大强似的,她怎么就肯跟着那个木瓜脑子了?想起来那天他打鱼大强,明明随时有可能拳脚扫到她身上,她也吓得一直哭,但就是没一个人先跑了,反而拖着鱼大强衣服想拉他一块跑,就是那天去田里的时候,鱼大强吭哧吭哧刨地,她也悠悠哉哉得在距离鱼大强五六米的田埂上铺了一块碎步拼起来的布,坐在上头不急不躁得绣花,鱼大强刨地往前有点远了,她就爬起来拖着她的布往前挪一块再坐下来。
鱼大海想,真不知道说她心大还是跟鱼大强一样脑子脑回路不正常。
栯阳表示,他们其实都不让我去田里,可是我这么久待的最多的除了鱼大强家就是尔家,村子都没逛过几回,快要闷死了,就是想去玩,说了老半天不会跑也不会捣乱,鱼大强才答应不准脱离他的视线,不然就要立刻把我送到尔家。
鱼大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跑到了栯阳面前,越发浓黑的眉毛都快睡起来了,冲着栯阳就呵斥了一声:“我兄弟出海期间你给老子安分点,敢跑打断你的腿!”
两个正乐呵的姑娘面前突然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接着就是跟打雷一样的声音,齐齐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尔静看到鱼大海眉头皱了起来,她并不怕鱼大海,不过也不想多跟这种小混混说什么,怕扯上什么惹麻烦,于是拉着栯阳就要走。
栯阳是真对这个动辄出手的鱼大海惧怕,被吼的整个人都抖了下,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又立马低下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局促不安,就怕挨打。
栯阳好气,就算是好兄弟,也没有你动手替兄弟教训媳妇儿的道理呀,可是你能跟他讲道理吗?讲了也没用啊,他连鱼大强都打呢。
栯阳跟尔静很快就手拉手跑了,其他人也都散去。
渔船这次到了傍晚就回来了,村子里的人兴高采烈地前来迎接,不过很可惜这次大家又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众人的欢喜就跟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心头又压了一层,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感觉没有什么盼头了。
这次捞回来的没几条鱼,但是有海带,各家分了分也能饱腹两日。
要散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鱼大强下船就搂着的篓子,上头盖的严严实实的,就问那是什么?为什么不打开来给大家看看?
鱼大强警惕地搂住了篓子,说那是他的,大家疑惑时,尔家兄弟满脸都是,一言难尽。
鱼大海抢先一步从鱼大强的怀里抢过了那个篓子,结果一打开,那脸就跟被人染了涂料似的。
其他人也都慢慢围上去看了,嘴角都有一些抽搐。
“呵呵,好歹也是肉啊,哈哈”有人笑着打破尴尬道,“就是没想到这海里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老鼠。”
是的,那是一只老鼠,一只除了比陆地老鼠大上十倍,皮毛再黑上几倍,尾巴在长上几倍,其他没有一点不同之处的大老鼠。
老鼠会游泳不是稀奇事,但是从深海里面捞出来这只就不简单了,都不知道这陆地老鼠是怎么在深海里面活下来又活了多久的,倒霉催的最后还又被捞回来陆地了。
“也难为你们还能在深海里面将这家伙给抓住。”有人感叹,“怕是连老